從軍事方面來看,今年1月美國國防部公佈的所謂持續美國全球領導21世紀國防的重點戰略評估報告,提到說所謂“加一”——美日加一、美日韓加一戰略,美國強調的是,不一定要打兩場戰爭,但絕對有把握打贏一場戰爭,通過打贏一場戰爭來嚇阻另外一場戰爭。再來,美國海軍1月份公佈的未來10-15年美國全球海軍的戰略部署裡面,隱喻因應未來中國崛起跟南海主權的問題會緊張,所以美國會把超過三分之一的海軍都部署在西太平洋地區。我認為,其實美國也這樣認為,美國不認為中國想跟美國打仗,反過來看,我相信美國也不想跟中國開火,所以我個人的觀察、解讀是,這樣一個亞洲戰略佈局,是為了監視跟嚇阻。
我為什麼這樣講呢?你去看美國的戰略部署,我覺得跟中國海軍這幾年來的動作是有相關連。就是中國海軍這兩年積極在海外尋找據點,美國人除了認為中國海軍不透明,並讓其覺得不放心。
再來,奧巴馬政府這兩年來,不管是他還是副總統拜登都講過,歡迎中國崛起,但也不掩飾地說,美國的戰略就是為了防堵中國,原因是對南海不放心。譬如說,美國明明知道中國大陸反對南海問題國際化,美國卻說東亞峰會是可以解決南海問題的一個好地方。我認為這是在挑戰北京的基本的立場。總結來看,美國在西太平洋的海上戰略佈局,從東京、釜山、琉球、新加坡到澳洲大陸,連成一線,美國海軍就是要利用這一線來加強跟盟國的安全合作。
另外我還要提一點,就是美國非常在意針對未來所謂Cyber War(warfare),就是未來的網路戰爭。美國2011年7月中旬第一次公佈所謂網路空間的行動戰略,美國把未來網路攻擊定義為戰爭行為,網路安全已成為美國戰略面局的一環,並且提升到軍事層級。
第三是有關價值觀的問題。各位一定都清楚,不久前李侃如與王緝思共同寫了一篇中美戰略互疑的報告。我的觀察,這篇報告很大的一個關鍵點在於政治價值觀的差異,讓中美之間的戰略互疑很難有大幅度的改善。實際上,美國的亞洲戰略佈局,當然美國不敢說要圍堵──大陸叫遏制──中國,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中美之間的戰略關係,在我看來就是不斷的競爭跟合作,不斷的摩擦跟和解的循環。在這篇中美戰略互疑的報告裡面,非常清楚地說,這兩個國家,不同的政治體制、不同的價值觀、民主、人權、不同的文化思維,是他們產生難以有互信的一個關鍵因素。
我認為,美國外交政策這種理念的傳承,不會因為白宮換了人就會改變;任何人當選美國總統,他對北京的政策,可能都比較難或不容易去偏離美國的價值觀主軸──民主、自由的價值。不同的只是,他們在推動政策的優先順序上,會有所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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