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寅恪先生的史學成就現在已經被充分認識得差不多了。對於有些人來說,他有些東西可能被拔得太高了,但是對有些人來說也可能說認識不足。在研究方面,我覺得他的隋唐史研究最重要。他後來搞《柳如是別傳》,因為年紀大了,以他那種情況不可能做得精細。二是篇幅大了一點,缺乏剪裁。所以,我覺得《柳如是別傳》還不能代表他的最高峰,現在有些人從他的精神角度,文化精神什麼的,覺得他這本書是高峰,但是我覺得從純學術來說,還是早年、中年的時候是高峰。
作為“知識分子”的大眾一面
陸鍵東的《陳寅恪的最後二十年》,引發了“陳寅恪熱”,但在這輪所謂的“熱”中,有很多的誤讀和誤解,事隔15年之後,我們真的認識作為大眾文化人物的陳寅恪了嗎?記者訪問了多位學者,其中,包括幾乎從不接受採訪的陸鍵東。
只能繼承,不太容易超越
(陸鍵東學者,《陳寅恪的最後二十年》作者)
新京報:你的《陳寅恪的最後二十年》出版以來,整個知識界、文化界重新發現了陳寅恪,認識了陳寅恪,這十幾年關於他的著作出了好幾本,陳寅恪的傳記也有好幾個人寫了,在你看來,現在對陳寅恪的研究,有哪些地方比較理想,有哪些地方還不太夠?
陸鍵東:從純粹的學術層面講,我覺得陳先生的治學、研究方法,包括他的邏輯性,以及我們這十多年強調的他那兩句名言,要形成比較確切、而且很深的認識,可能還有待努力。我覺得陳先生的研究方法現在看來確實有非常奧妙的地方。陳先生做學問很細,不僅可以看到日本學人的治學特點,而他的邏輯性,思維方法,還有那種視野,很有歐洲學者的眼光。我覺得,陳先生治學的方法和學術視野,還有很多空白等著我們去開拓。從這個意義上講,有很多學者說陳先生熱不一定是好事,我願意從善意方面去理解,就是陳先生有很多實實在在的功夫,需要後輩去繼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