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在消費時代,文化本身的價值經常被另外一個價值所控制了,就是市場價值,或者是消費價值。也就是說,文化產品生產出來以後,經常出現這樣的情形,能否被人需要、能否被人購買,或者說能否被人消費成了批判其優劣的標準。於是,藝術自律在消費時代產生了危機。這應該引起有關方面的關注。與此相應,一些文藝評論的標準也出現了問題。
記者:那您認為,這些文藝評論的標準出現了什麼問題?
肖鷹:當下一些文藝評論的標準呈現混沌的狀態,甚至不再有序,有時就連是與非都不再對立。特別是當超女出現後,我們發現,在有些人眼裡,傳統的對藝術、對日常生活的基本審美判斷已經不再是一個標準,不再產生主導的作用,而在一些消費主義主導的文化中,不再有中心、價值甚至不再有判斷,只有刺激和反應。
當超女被製造出來後,許多平民百姓似乎一夜之間就被洗腦了。本來有對80年代的電影明星(那些帥哥、靚女),還有像代表中國文化的傳統美德的一些光輝形象在許多人的頭腦中都被清除掉了,取而代之的是“超女的時代”。另一方面,文化的高速更替也使文藝評論失去了根據。
記者:您說的“高速更替”是什麼意思?
肖鷹:這就是當代文化的一個重要現象:一切都在一種高速的生產和替換當中進行著。超女之後又有了快男、快女,今年又搞出了“偽娘”,“芙蓉姐姐”之後又有了“鳳姐”等等。去年小沈陽大火,今年有幾個人再談小沈陽?儘管傳媒公司有意無意再製造他的一些八卦新聞,但今年小沈陽已經是明日黃花了。“犀利哥”脫穎而出不到一個月就不犀利了,當他被還原本來的面目就知道了他原來是一個不幸的打工的男人,他的一切都失去了光彩,於是他迅速地被“浴室門”、“獸獸門”等一些新事件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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