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鳥干擾機場盲降系統,第一次降落失敗
天有不測風雲。當飛機飛越無錫市上空,下降進入“上海走廊”時,惱人的平流霧又推過來了,天氣再次變壞,能見度迅速由1100米下降到800米??飛機穿雲進入虹橋機場著陸方向時,地面塔台又傳來了壞消息——能見度繼續惡化。駕駛艙裡的氣氛一下子又緊張起來,大家雙眉緊鎖,沉默不語。
我鎮定地鼓勵飛行組:“大家要沉著!認真操作,主動配合,確保安全!”
由於地面能見度太低,飛機落地全部要依靠機場盲目降落系統。飛機穿出雲層能見跑道,則立即拉平著陸,不能有絲毫猶豫不決。不知怎麼的,這一天虹橋機場的盲降系統工作很不穩定,飛機上的盲降儀表指示左右擺動,給飛行員判斷帶來很大困難。儘管塔台管制員用著陸雷達主動、準確地指揮引導,但當飛機距離地面高度約30米、能夠看見跑道引進燈和跑道頭時,飛機已偏左側跑道邊。左座駕駛員及時壓杆修正,因修正量稍大,在慣性的作用下,飛機又偏到右邊跑道邊線燈。
“復飛!”我果斷地下達命令。飛行組的同志們心領神會,動作反應相當敏捷。我們立即加大油門至起飛功率,飛機昂首再次衝向藍天。
“怎麼又起飛了?”小平同志自言自語地說。
代表團的同志們都為飛行員捏著一把汗。雖然飛機在雲霧中飛行,什麼也看不見,許多人還是瞪大雙眼注視著機窗外,流露出焦慮不安的神情。
飛機盤旋在虹橋機場上空,有的同志建議直飛東京,但我考慮,如果把美國領港人員丟下,飛機抵達阿拉斯加機場的時間已是深夜,如果安克雷奇天氣也不好,要去美國其他機場備降,沒有他們的領港人員,手中沒有備降機場的航行資料,安全實在難以保證。這次降落沒有成功,雖然有技術原因,更主要的是心理緊張所致,修正動作量偏大,如果動作柔和、細致一些,我相信可以安全降落下去。於是我決定,依然按原計劃在虹橋機場再作一次降落。當飛機在空中作三邊平直飛行時,我與左座飛行員調換了位置,由我在左座親自駕駛飛機。整個飛行組協同動作,密切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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