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伯濤感慨:“我們這些國民黨將領,只有當了俘虜,才有機會看到這樣的場面。”
“共產黨正是在國民黨經濟與政治政策挫敗、喪失民心的氛圍之下,才贏得關鍵性的軍事勝利。”美國歷史學家史景遷指出。
司徒雷登也承認,儘管自己在國民黨中有很多好友,但此時的國民黨,“幾乎擁有了它當初推翻的那個腐朽政府的一切惡習”。
1949年7月31日,美國國務卿艾奇遜在寫給總統杜魯門的信裡說:“他們不是被從外部打敗的,而是內部系統的自行崩潰。”
國民黨撤到台灣時,中央研究院院士81人裡,僅有9人赴台。南開大學校長張伯苓做過國民政府考試院長,受蔣介石邀請同乘飛機赴台,他的學生周恩來托人捎信,“老同學飛飛不讓老校長動。”“飛飛”是周恩來上學時的筆名。張伯苓拒絕了蔣介石,分手時,蔣介石因為失望,沒太留神,頭磕到了車門框上,“咚”的一聲。
三
在福州,一位92歲老人也拒絕了蔣介石的邀請,簽字歡迎解放軍入城。他叫薩鎮冰,早年投身清末的洋務運動,甲午海戰中,他任北洋水師副將。
很快,薩鎮冰的名字,出現在1949年參加政治協商的662人名單裡。
政治協商這件事情,在內戰時的中國不是第一次出現。
3年前,重慶有過一次“政治協商會議”,國民黨、共產黨和中國民主同盟等黨派都參加過。但最後,國民黨撕毀了決議,在民主程序缺席的情況下召開國民大會,起草憲法。歷史學家史景遷的評語是:“此情此景不禁令人回憶起1914、1915年間,袁世凱對憲法與國會的操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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