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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專家:兩岸軍事互信機制的機遇與挑戰

http://www.CRNTT.com   2014-03-10 00:12:26  


 
  (六)以美國為主的國際因素的影響

  美國官員坎貝爾曾表示,“與台灣保持強有力的、多方面的非正式關係,以及對保障台海和平穩定的承諾,是美國轉身亞洲的重要組成部分”。因此,在美國推行的“亞太再平衡”戰略中,台灣仍被視作抑制中國大陸的棋子。國民黨籍民意代表多次公開表示,在他們訪美期間,美國一直很關切釣魚島議題,“非常擔憂兩岸會在南海問題上聯手”、“不希望兩岸聯手處理釣魚島與南海問題”。而日本作為美國在亞太地區的打手,擔心兩岸建立軍事安全互信機制將導致兩岸軍事聯手,對其利益產生威脅,因而也與美國持同樣立場。另一方面,美國官員也曾表示“樂見兩岸政治談判”,“支持兩岸信心建立措施”,認為有助於兩岸關係緩和與穩定,符合美方利益,美國無意扮演任何角色,甚至“只要台灣民意支持就不成問題,台灣選擇統一或維持現狀,美國不會有太多意見”。上述觀點或有幾分真實性,但問題是美國慣用兩面手法與雙重標準,從蘇貞昌訪美過程與民進黨對吳伯雄訪問北京言行的強烈抨擊來看,美國極可能是表面支持兩岸建立軍事互信機制,實則在幕後利用民進黨平衡台灣民意走向。(28)綜上,軍事安全互信機制儘管是兩岸內部事務,但仍牽涉到周邊國家特別是美國的戰略利益,美、日等國插手其中,大大增加了該問題的複雜性。

    累積互信,適時推動建立兩岸軍事安全互信機制

  軍事從屬於政治,軍事互信機制必須建立在政治互信基礎之上。兩岸彼此軍事關係的關注點在於:台灣承諾不搞“台獨”或“法理台獨”;大陸承諾不動用武力、不搞武力統一,而實現這種互信的基礎在於堅持“九二共識”、“一個中國”原則。(29)在此基礎上,逐步累積互信,凝聚共識,適時推動建立兩岸軍事安全互信機制。

  一是以民族大義為出發點。兩岸問題是民族大義問題,因此兩岸軍事安全互信機制不能像西方國家那樣,僅基於利益考量原則。(30)兩岸要以“大義”(兩岸同屬一個中國)與“大理”(避免採取強硬手段)來增進互信,共同發展。

  二是以現實需求為驅動力。當前東亞地區局勢總體穩定,但以島嶼、領海爭端為主的國家、地區間矛盾依然存在,美、日、菲、越等國對我領海及有關島嶼的侵佔嚴重損害了中華民族整體利益。這些情況的發生,亟需兩岸形成合力,共同應對,以維護中國正當權益。馬英九近期在接受《亞洲週刊》專訪時提出,“兩岸防空識別區重叠有2萬3千平方公里,主張兩岸共同協商如何解決重叠區問題。”對此有台灣軍事評論員接受專訪時表示,“兩岸甚至可以把大陸和台灣防空識別區的重叠區域形成一個空中對話區,作為兩岸軍事安全互信機制的擴散點和突破口。”(31)

  三是以信任積累為著眼點。保持將兩岸間既存的單方面的軍事默契或善意,使“信任積累”得以延續和增持。例如,解放軍將以往在東山島等地舉行且對台灣極具針對性的三軍聯合登陸作戰演習轉移他地實施,並予以事先公告,此舉便屬於CBMs(信心建立措施)中的“限制性及透明性措施”,也是單方可主動採取的作為。此外,兩岸各自發表“國防報告書(白皮書)”,維持“海峽中線”默契,規劃限制飛行航線等,亦屬於CBMs範疇。以此而論,某些形式的CBMs其實已存在於兩岸,未來在於兩岸應進一步創造條件,建立“增量專案”。

  四是以非傳統安全領域合作為切入點。在推動兩岸軍事安全互信機制時,應採取“循序漸進、先易後難、先低後高”的原則,可先進行非傳統安全或綜合性安全的合作,例如海上搜救、救難,共同打擊海上犯罪和恐怖主義等,這些領域與民眾的財產乃至安全密切相關,台灣民眾比較容易接受,且受台灣未來政黨輪替影響較小。同時,在既有合作方面持續擴大和提升,合作的範圍可從台海地區擴大至南海甚至是東海地區。(32)

  儘管當前還存在諸多挑戰甚至不利因素,但從長遠看,兩岸建立軍事安全互信機制確是大勢所趨。雙方應積極營造善意環境與必要條件,由易而難、循序漸進、累積互信,時機成熟時,必定會實現“量變到質變”的飛躍,有力地推動兩岸軍事安全互信機制的最終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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