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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立平對話崔衛平:社會重建如何可能

http://www.CRNTT.com   2011-12-30 10:28:41  


 
  主持人:在座的各位有沒有問題和孫老師交流?

  現場觀眾:兩位老師好,主持人好!今天看到孫老師感覺特別親切,特別激動。因為在我個人閱讀裡非常重要的就哈維爾。昨天晚上打開電腦就驚悉哈維爾去世,今天中午我在外面一個朋友發短信給我,說金正日去世,我就忽然覺得這兩者形成某種戲劇性的關係。我想聽聽崔老師對這個事件有什麼感想?未必是學理性的闡發。就是有什麼感想?

  崔衛平:可以說都挺突然的,從時間上來說。因為哈維爾才75歲。他是在睡夢中去世的,他近期還有一些活動。我倒是覺得在哈維爾去世的時候,在這個時刻讓我們再去回顧他的思想,去緊靠他的一種力量。我們通過這樣的一個時刻進一步找回我們的一些基本理念。

  金正日去世,因為他的影響面比哈維爾要大,因為它涉及到當今世界格局的問題,從格局來說,金正日的死可能涉及到各方面的關係,更成一個新聞事件。

  現場觀眾:互聯網有一個問題,它使得民眾和知識分子愈發的習慣語言的表達上的反抗議,而喪失行為能力。我覺得這種行為包括我身邊的一些人,扭頭上微博表達我可以心安理得的完成。

  孫立平:你說是不是這個意思,咱們通常所說的咬狗不叫,叫狗不咬。咬狗的弄了好的音響,他光去叫了。

  現場觀眾:體制有一種自身的邏輯,按照思維方式去行事,使它超越任何人的可能性。我站在一個體制的邏輯背後,我是無助的,我是感受不到任何的力量,甚至我可能是被消失的。這種情況下,使得個體的反抗越發的悲壯。

  孫立平:這個不用我回答了,我看您都說得很清楚了,問題就在這兒。我當時提出潰敗這個概念的時候,最受啟發的是當時美國的一個雜誌發表的一篇文章。是當時菲律賓前總統埃斯特拉達下台,美國一篇雜誌發表了一篇文章,他說埃斯特拉達是因為腐敗下台的,他說這個腐敗是用整個社會的腐爛作為一個代價的,他說如果有一天,這個社會在政治上解決了腐敗的問題,這個社會將還會用100年的時間來支付這個代價。

  我能夠做到的是什麼呢?我現在說光明也好,黑暗也好,有沒有前途也好,這都是瞎說。我覺得我真正能做到的是把現在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說清楚。它可能的趨勢會是怎麼樣的,然後你說我會不會得出一個哲學上一般正確的結論,當然也有人說,哲學上就沒有一個正確的結論。總得給人們一個光明的希望吧,總得有希望,總得有光明吧,我覺得這不是我能提供的,我能提供的就是對現實的分析和對未來趨勢的一點點可能的猜測,也就只能這樣而已。

  現場觀眾:因為歷史是一個民族內在精神的外現,就像是性格注定了我們的行為一樣,內在的這種思維邏輯導致了總是周而複始,走不出循環的問題。所以我越發有一種宿命的感覺。

  崔衛平:我們當然非常強調內在的東西,我覺得大家似乎很容易從這個東西走向一種宗教的東西,我想說的是我們在談社會建設的時候,在談到政治問題的時候,可以不把宗教的話題帶進來。恰恰是一個更好的制度安排才能使得我們談論宗教。而不能說單方面的從宗教方面就事情得到一種解救了。

  現場觀眾:最近有兩件事一直挺吸引我們眼球的,一個是俄羅斯的大選,一個是台灣的選舉。這兩個地區他們實現民主差不多相隔不遠,到現在已經近20年了,但是發展的有點不同。比如說俄羅斯還想當總統,結果底下很多大家就不滿,就開始示威遊行。在台灣我們看到民主搞得相對來說要比俄羅斯要健全多了。

  崔衛平:實際上如果從對整個社會的破壞性,對人的道德鏈的破壞性,包括對社會的民主量生長性來說,蘇聯這個地方比台灣要嚴重得多。這個民主的技術更加薄弱。我這麼回答你這個問題。

  來源:騰訊評論“燕山大講堂”2011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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