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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三家村” | |
http://www.CRNTT.com 2010-12-20 13:44:35 |
北京報紙轉載姚文元的文章後,北京市委仍力圖將氣勢汹汹的批判控制在學術範圍之內,抵制江青、張春橋等人把批判向“左”的方向推進。 1965年12月2日,鄧拓、範瑾召集《北京日報》、《前線》學術批判小組人員開會,傳達北京市委的基本態度。鄧拓說:對這次爭論,要有個基本態度。接著他解釋了《解放軍報》、《人民日報》、《北京日報》3個按語的不同之處。鄧拓說:《解放軍報》按語鮮明,是因為軍隊內部不搞百家爭鳴和學術討論。但是現在吳晗的問題不是已有了結論,不是已肯定《海瑞罷官》是一株大毒草,不是一批判《海瑞罷官》,吳晗也罷官。吳晗本來不是寫戲的,別人請他寫,但寫著寫著自己就陷進去了,就自比海瑞,就像郭老自比蔡文姬,孟超自比李慧娘一樣。李慧娘確實是罵賈似道的。吳晗的問題看發展,將來發展到什麼程度再說。 鄧拓說,現在首先當學術問題來討論。要培養一個良好的風氣,先當學術問題來搞,即便是政治問題處理起來也比較穩當。政治問題和學術問題要分開,如果一下分不清,就先當學術問題來處理。要把不好的風氣扭過來,形成毛主席講的又有集中又有民主,又有紀律又有自由,又有統一意志、又有個人心情舒暢、生動活潑的政治局面。當然,姚文元提出政治問題也不能回避,在真理面前人人平等,都有發言權,不是一批評就不得了,就有覆滅的危險,就不能工作了。批評是為了更好地工作,過火的批評也應糾正,不能一棍子打死。現在首先要緩和這個局面。應該有人寫文章,肯定姚文元的文章哪些地方是對的,哪些地方過火;吳晗哪些地方是對的,哪些地方確實錯了。這場學術界的大辯論不可避免,它牽扯到歷史人物評價問題、道德觀點評價問題等等。問題不是那麼簡單,問個為什麼你那時候要寫《海瑞罷官》就完了。不是一棍子打死吳晗,不要一邊倒,倒向姚文元,或者倒向吳晗。要實事求是,辨明是非,就按《北京日報》的按語搞。對寫文章的要求,總的是言之有物,有針對性,有資料,有觀點。 鄧拓還談到文章的具體分工問題。鄧拓提出研究《海瑞罷官》,大家可以研究劇本本身的問題,材料觀點都要站得住,姚文元的引文就有毛病。吳晗講他1959年寫《論海瑞》,是反右傾機會主義的,後來馬連良請他寫劇本,改了7稿,1961年8月8日定的稿,同年上演,演到1962年8月。他原來題目是寫海瑞,第4稿才改為《海瑞罷官》,是大家提了意見才改的。為什麼寫罷官,因為周信芳有海瑞上書、海瑞背纖。為了不重複,才寫的海瑞罷官。我們要從這里研究他的思想發展過程,他對海瑞很感興趣,最突出的是什麼?原先以退田為主,後來改為除霸為主,但為什麼要改為海瑞撤職呢?當時劇本的中心是什麼?為什麼突出這件事?1961年定稿時為什麼不考慮當時的形勢呢?吳晗的歷史觀也有一點兒問題,是不是歷史唯物主義要弄清楚,道德問題、歷史和歷史劇的問題都是題目。海瑞是中小地主的代表,問題是把他劃到哪個陣營去。 12月初,彭真指示鄧拓寫一篇批判吳晗的文章。鄧拓寫作前讓我把金世偉的文章找出來給他。鄧拓這篇文章的題目是:《從〈海瑞罷官〉談到“道德繼承論”——就幾個理論問題與吳晗同志商榷》,署名趙凱。文章前加了《前線》編者按語,指出:趙凱同志的這篇文章,從吳晗同志新編的歷史劇《海瑞罷官》問題談到他的道德繼承論的若干基本觀點,提出了原則性的不同意見,與吳晗同志商榷。趙凱同志把“道德繼承論”和海瑞罷官聯繫來討論,我們贊成這樣做。希望讀者根據“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方針,熱烈參加海瑞罷官問題的討論,以及由此而引起的其他有關問題的討論,使我們的科學藝術得到進一步的發展……該按語的其他內容與金世偉文的按語基本相同。 鄧拓把文章送交彭真,彭真認為太簡單了,讓他再改寫。鄧拓重新改寫,最後經市委書記處傳閱,彭真定稿,署名向陽生,12月12日在《前線》、《北京日報》以顯著的地位同時發表。這篇文章以學術討論的語氣,對吳晗的道德繼承論提出不同意見。發表時原文的編者按删去不用。鄧拓曾跟我說過,《人民日報》、《光明日報》過去都發表過錯誤的文章,也沒有做自我批評,所以彭真在定稿時沒有採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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