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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民族文化再發現 | |
http://www.CRNTT.com 2010-12-02 14:33:38 |
1955年發生了什麼? 1950年6月25日,朝鮮戰爭爆發,10月19日,中國志願軍跨過鴨綠江,為祖國而戰。整整60年後的今天,中朝兩國展開紀念,而實際上,應該紀念這個日子的也許還有日本——5年前,這個為戰爭而瘋狂的國家被強行賜予了“和平”與“民主”,而今美國又帶給了他們另一樣禮物:特需。 戰爭“特需”採購為日本帶來了約23億美元,超過1945年到1951年美國援助總額。購買機械製品的訂單大量湧入,豐田汽車的產量在短時間內就增加了40%,股市則上漲了80%,較不引入注目的是日本企業對“品質管理”的引入,一個名叫戴明(W.Edwards Deming)的美國統計學家,在本國日益失去聽眾,卻在日本發表了影響深遠的演講。“日本公司的東西,只要是在日本市場賣的,即便是中國製造,我買時也從來不拆裝檢查,從未出現質量問題,”本田公司一位專注於生產管理的職員說,“這種品質,就可以追溯到戴明。” 到1952年,曾經在戰後“笋式生活”(人們一層層剝下自己的衣服去賣,以換取食物)中掙扎的日本人第一次感受到了景氣——全國小學實現了完全供餐,菜單裡有橄欖形面包、脫脂奶粉和龍田炸鯨肉;冰箱和縫紉機得以普及;理光雙反相機則帶動了戰後第一次相機銷售高潮。這個國家已經為進入1955年做好了準備。 1955年發生了什麼? 這一年,為了對抗整合後實力陡增的左翼社會黨,自由黨和民主黨兩大保守黨派合併成立自由民主黨。由於掌握國會多數,自民黨自此開啟了長達38年的“一黨執政”,被稱為“1955年體制”。“1955年體制”不僅是政治上的,而且是經濟(高速成長)、社會(大眾消費)全方位的,對日本影響深遠。 抵達羽田機場是在晚上,買好利木津巴士的車票,沿著提示很容易就到了候車區。開往東京市區不同地點的巴士在這裡分成若干個停車點,每個停車點上方的顯示屏實時更新,告訴你最新三趟大巴的終點,開往池袋的那班是9:05分。穿制服的工作人員接過你的箱子,把候車者和行李都分成三排,前一趟車開走,第二排的人和行李就順序前移,地上並沒有劃線,但所有的行李都排得整整齊齊。我們前一趟車快開走的時候,遠遠跑來一大家子,工作人員示意司機稍等,然後跑過去幫他們提箱子,這家人一邊向其他乘客道歉示意,一邊氣喘籲籲地上了車。輪到我們時,工作人員不慌不忙地稍稍加快了檢票的速度,坐上大巴,系好安全帶,電子顯示屏上“開往池袋”的字樣剛被替換掉,大巴發動了,9:05分整。許多人就是這樣認識了日本,爾後,你會發現,這整個國家其實都在一條看不見但規定好的軌道上運行著。 1955年日本經濟開始長達20年的高速增長,在這個過程中,“團塊世代”接過了上一輩人的接力棒,迅速發展出一種規律的生活方式:男人們白天在公司拼命幹活,把這裡當作自己安身立命的所在,相信“只要對企業好,就是對社會好”,晚上到居酒屋和同事領導繼續面對面,既是放鬆,也還是工作。如果你回家早了,家人會覺得奇怪:和公司的人處得不好嗎?夜深了,返回西方人眼中“兔子窩”一樣的家,賢惠的妻子已經為他們燒好了洗澡水——大多數日本女性那時都是主婦。他們通常有一到兩個孩子,習慣了核心家庭而非傳統大家庭的生活,他們喜歡富士重工的家庭轎車,熱愛安藤百福1958年剛剛發明的雞味拉面,為了收看平民皇太妃與皇太子的婚禮以及東京奧運會,他們掀起了購買電視的熱潮,他們是大眾文化的接受者,是日本動漫產業淘到的第一桶金。即便是知識分子也不附庸風雅,一個日本人說,“大學教授或高等法院的法官半夜在酒吧會跟木匠或出租車司機一起唱流行歌曲,這是司空見慣的場面。” 與之相比,1960年代的學生運動或許只能算得上不大不小的波瀾,那些當年走上街頭反對美日安保、反對成田機場建設的熱血青年,畢業後都成了公司職員。“團塊世代”中的一員村上春樹後來回憶,“大家認為運動已經結束,繼而成為了企業戰士,不斷發展經濟、製造泡沫,然後泡沫破滅一切成空。” “1億總中流” 1970年3月,就讀於早稻田大學的卓南生給新加坡《星洲日報》發回關於日本大阪世博會的報道:“負責‘日本館’的一位官員振振有詞地說:‘要看原子彈轟炸遺跡的人可以到廣島去看,這兒是屬於未來,日本只想向世界誇耀諸如新幹線之類的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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