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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應如何抵禦外部勢力干預
http://www.CRNTT.com   2014-02-25 00:11:35


 
  陳勇:政府要凝聚廣泛共識
     分清自身失誤與外部干預

  我認同郭一鳴先生剛剛所講的,要把特區政府自身在工作上的失誤和外部干預勢力分開。但是要解決這個問題的話,政府也要在執政方面做得好一點,不能再走以前“精英執政”的道路,而是要凝聚更多的人,達成更廣泛共識。另外,在面對外部干預勢力的時候,需要更多國家級的外交方面的扼制或者反制措施。在香港,真正執政的是由政務官組成的團隊,建設派、立法會,包括香港各大黨派都不執政,就算它有成員進了政府,也要與黨派脫離關係。也就是說,香港現在執政、輔政、議政的人是分開的,你問相當多的政治領域有沒有執政感,可能未必一定有。

  特區政府最近出現一些施政困難的原因在於,它和它的主要盟友不全在一條船上,他們不是每次都有“生死與共”的感覺。很多時候,他們的關係就好像是:有時候政府有部門把飯煮糊了,也要讓議員吃下去,一次或許可以,第二次就不行了,第三次把你鍋都踢了。所以,特區政府要把拉近它的政治聯盟和執政聯盟,加強彼此的溝通網路,凝聚更多的人,在做出決策前,要反復諮詢。

  香港回歸之前,英國透過民政系統在這方面做的非常細緻,對那些對政府持反對意見的人,他也會整天去問他們怎麼看。政府掌握和瞭解越多的情況,就越有凝聚力,如果你發現支持自己的人大部分都對一項政策不贊同的話,你就不要硬來。自己的陣營都凝聚不起來的話,怎麼去推行政策?就像打仗一樣,你讓大家沖,自己卻撤退了,然後你在後面放個炮,反倒把自己人炸死了。在真實戰爭裏面,支持你的人只能死一次,在真實情況中,情況可能還好,一個官員不行了,最多換人,但下次再出現這樣的情況時,也會嚴重影響你施政的威信和成功率。

  因此,政府一定要思考如何凝聚更廣泛的共識,如何把中間特別是在兩邊評估和觀望的人的共識凝聚起來,透過現在這種執政的機制去和他們溝通、諮詢、把他們凝聚到你身邊來。政府的《施政報告》能夠凝聚最多的人,破壞派就沒有市場了。這樣,政府自己內部素質強了,也可以把自身失誤和外部干預勢力有形地分開。

  劉迺強:以往錯誤既往不咎
      下大決心應對當下

  我認為,如何處理外部勢力的干預,對於改善我們的管治是有很大的關連。現在,我們首先要面對的是“佔中決戰”,我認為,這場決戰應該定位為“香港管治權的爭奪”。解決了這個問題,把管治權牢牢地掌握在手上,再說其他的。如果我們繼續不作為的話,管治權就不在我們手上了。而如何對付,我認為有以下兩個方面,且都是中央要出手才能成功的。

  首先,要把所有的建制派聯合起來,將矛盾都放下。就拿近期發牌的事情來說,若中央不出手,根本不可能解決這個問題。所以該出手時就出手,現在的執政聯盟還不是很穩固,要進一步鞏固,統一思想,統一意志才能打贏這場決戰。

  以前犯的錯誤就算了,最起碼,政改這段時期不要再出錯了。我覺得,最快的方法就是改組領導班子,但改組的工作,梁振英自己是做不了的:廚房這麼熱,沒有人願意進來了。但是,香港一定要有一個比較有能力的班子,這個工作馬上做好了,才能打好這場仗。這是中央近期必要做的第二件事。

  在這些措施背後,中央要下大決心。下這個決心,也許要付出一定的代價,但是我們願意付,付得起。要告訴大家,我們是認真的,我們的底線在這裏,是不可以觸碰的。這對內部的團結也是很重要的。比如說,李飛來,這就是告訴全世界,我們就是要愛國的人來治理香港。這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這以後,志氣馬上就漲起來了。這個舉動對內對外都放出了很明確的信息,有助於我們處理很多事情。

  而這樣一來,中間派的人們就會認為,你看,道理是在北京一方的。對於湊熱鬧的人,他們也會明白,熱鬧是不好湊的,是要付出代價的。所以,如果能把期望管理好,“佔中”的規模就會被壓縮,這也便於我們管理。

  胡志勇:“佔中”危害大 中央要強硬

  對於“佔中”行動,我簡單講三點:

  首先,無論“佔中”行動規模有多大,在它成為一個事實後,都將對中央政府的地位產生特別重大的影響,也肯定會影響到我們國家的形象。

  第二,產生很大影響後,美、英會不會以“佔中”為出發點,在內地搞一些顛覆性的動作?在“佔中”上,中央政府的表現有點軟弱,應該強硬一點,拉動中間派,爭取大部份,孤立小部份。對於這些所謂的“民主活動”,應該採取嚴厲的打擊,否則的話,一旦出事,覆水難收,可怕的事情就會噴湧而出。

  第三,“佔中”不是小事,中央政府必須從戰略的高度來審視這個問題,如果演變成一種“事實上的革命”的話,後果將非常嚴重,中央政府應該高度重視、高度警覺,該出手時就出手。“佔中”要有底線,可以搞遊行,但不能影響到國家的穩定與人民的生活。如果“佔中”就是要讓港島的交通或香港的金融癱瘓,中國一定要進行打擊,毫不含糊。做最壞的打算,做最充分的準備。如果做好了,中央在外交上是可以加分的。

  郭震遠:結語

  首先,能有這個機會與各位在這裏討論外部勢力插手干預香港這樣一個非常重要、非常現實的問題,對我來講是一個學習的機會。香港的很多情況我並不太瞭解,但我認為香港的很多問題應該也不只是當前的問題。香港問題應該受到高度重視,因為它作為中國實行一國兩制“率先垂範”的特區,它的繁榮穩定、及整個進程的順利與否,並不是香港一地的問題,而是整個國家的問題。而且,香港一國兩制實行得成功與否對台灣問題能否順利解決也有著直接的關係。

  這是第一點,我在這裏得到一個很好的學習機會,也讓我覺得以後我也應該更多地關注香港問題,思考一些重要問題。

  第二,我確實感覺到,外部勢力干涉香港政治事務是一個歷史過程,並非現在才有,但在今天新的情況下有了新的表現,而新的情況就是,香港迎來普選這個重要的發展新階段。因此,外部勢力覺得需要加強活動,英美高官公開表態來干涉香港的政治事務,這是對中國內政的粗暴干涉,我們當然不能允許,中央政府也已明確表態。但是,確實也如大家所說,我們不能只是就事論事——在普選背後確實要有一個更大範圍的考慮。

  我一直在說,從冷戰結束到本世紀初,美國對華政策是“接觸(打交道)+遏制”,這是美國官方公開宣揚的。“接觸”就是我要和你打交道,以中國現在在世界上的地位和綜合實力,美國不和中國不打交道是不可能的,也不符合美國利益。但是,美國同時也要“遏制”,必須讓你服從我的利益、願望和政策,要不然我就不行,因為我還有力量,我比你強很多。

  但進入21世紀後,我認為美國的對華政策正向“藉助+牽制”轉變,不是說已經完全到了這個程度,但這個轉變過程是清晰的。“藉助”就是說,中國現在的綜合國力、國際地位已經比原來強了很多,在很多地區事務上,美國從自身利益出發,都需要中國的支持與配合。而“牽制”就是說,美國已經不能強迫中國服從其利益和政策,但美國能給中國找麻煩,讓中國走得不那麼順利,我認為,美國現在公開干預香港政治事務,就是牽制中國的一個很典型的表現。在台灣問題之外,美國牽制中國的意圖在香港問題上表現得越來越清楚。

  如果“佔中”成功了,後果會怎樣?我認為,“佔中”雖不能夠達成預期目的,但也的確給我們帶來了很多麻煩,美國的意圖是,中國想深化改革、推進兩岸事務和平發展,但又不得不分心管理香港這邊的事情,這就是一個很好的牽制。這一點我非常同意大家的看法,不是說就事論事、有一些人想去中環那裏搗亂那麼簡單。

  第三點,我感覺大家在這一點上有共識——儘管有一些人,包括香港本土人士出於不同的考慮而參與到這個事情中來,加上外部勢力也公開地、用官方的身份出來干預這些事務,但在中央政府的統一領導之下,香港特區已經不是當年的香港了,反對勢力其實很清楚,特區政府也已不是當年的港英政府,但它無非是想通過民粹口號和手法,同時也利用特區政府過去在執政上的失誤,抓住把柄來“製造麻煩、搗搗亂”。

  坦率來講,通過過去幾年在中東北非發生的各種革命、這個花那個花,我想我們也對這些事情有了很清醒地估計,要說中央政府軟弱,我也不這麼認為,中央在這些問題上歷來非常堅定,但具體如何處置,這對大家來說都是新的問題,確實有一個摸索的過程。前幾天李飛在香港明確表態,香港特首必須是愛國愛港人士,這就是一條明確的底線,不管你怎麼鬧,這一條是堅定不移。而且香港特首固然是經過普選的,如何選出是另外一碼事。很多事務,中央政府都在做,但總要有一個過程,根據這麼多年的經驗,處理這些複雜的問題,首先是要重視,但又不能過於急躁,尤其是不能粗糙處理。

  評論員簡介

  郭震遠:中國國際問題研究所研究員,曾任國務院國際問題研究中心常務幹事、世界經濟與科技發展研究室副主任、國際戰略與安全研究室副主任。現兼任《中國評論》月刊學術顧問。

  劉迺強:生於香港,第七至十屆全國政協委員。1985年被邀為香港基本法諮詢委員會委員。現為香港基本法委員會委員、《中國評論》月刊學術顧問。

  陳勇:香港新界社團聯會(新社聯)理事長、民建聯副主席,現任第十二屆港區人大代表及北區區議會議員。

  李風:香港亞太研究中心秘書長、研究員。

  郭一鳴:資深香港傳媒人,曾任香港《新報》總編輯、《成報》副社長兼總編輯,現任香港新聞工作者聯會理事。

  胡志勇:上海社會科學院國際關係研究所副研究員,長期研究國際問題、海洋問題研究,及南亞地區政治與安全與外交戰略。

  (全文刊載於《中國評論》月刊2014年2月號,總第19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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