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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美國聯邦監獄:獄中響起了《東方紅》

http://www.chinareviewnews.com   2008-06-11 15:17:55  


  對普通中國人來說,美國聯邦監獄高牆內的一切,顯得神秘而又陌生。法律出版社新近推出的《我在美國坐牢》一書,以第一視角方式披露了其中的種種內幕。 

  美國的聯邦監獄既是全世界犯罪高手的集中營,也被稱爲飽含人生百味的“大染缸”。在鐵窗內,雖然少不了囚犯們自編自導的黑色幽默與傳奇故事,但最常見的仍是骨肉分離的痛苦與對自由的無限渴望。作者以寫實的筆法,對監獄生活的酸甜苦辣進行了生動的記述。 

 1.囚犯們唱起了《東方紅》 

  美國監獄所關押的囚犯中,佔比例最大的是講西班牙語的拉美人,約合總人數的六成;美國本地人大概有三成,剩下不到十分之一是包括華人在內的亞裔人種。雖然絕對數量不佔優勢,但我們這些不同背景的中國人卻格外團結,彼此之間總能形成强烈的共鳴。在黑白顛倒的環境裡,這點品質是非常可貴的。 

  1998年4月的一天,我和獄友們聚集在教堂裡上佛學課。兩個小時講完,教課的師父提議大家唱一首歌。我知道他的本意是想讓大家唱上次教的佛學歌,不料台下突然有人提議說:“那咱們唱《東方紅》怎麽樣?”一幹人轟然叫好。於是,30多人就齊聲唱起了“東方紅,太陽升,中國出了個毛澤東……” 

  記得大概是在三四十年前,家鄉的廣播站每天早上六點鐘就開始放這首歌,然後才是新聞節目。久而久之,人們都拿它當作了起床的標誌。寒冷的天氣、漆黑的夜空、昏暗的路燈、倦意正濃而又不得不起的懊惱(該準備上學了)……隨著略顯單調的旋律,少年時代的一幕幕情景仿佛就在眼前。說實在的,這首歌在中國國內也很少有人唱了,沒想到卻在這個特殊的地方被特殊的群體吟唱,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更讓我吃驚的事情發生在圖書館。一天晚上我正在借書時,無意之間發現金三角販毒集團的趙某(據說是坤沙的侄子)正在津津有味地翻閱一本《毛澤東著作選讀》。我驚詫不已,問:“毛澤東的著作現在很少人讀了,你怎麽還在看?”答曰:“我們的組織都是按毛澤東的一套組織起來的,屢試不爽,很管用的。”據說當年他們在金三角,只有少數高層領導才有權閱讀毛澤東的著作,現在進了監獄,他這種小人物才有機會仔細鑽研一下。我搖搖頭,笑話他說:“毛澤東是真正的革命領袖,你們這幫人如果敢在毛澤東的地盤上鬧事,他一定會把你們全部收拾掉的。”趙某倒也誠實,還自我批評說,毛澤東的革命有政治綱領,所以成功了;他們的綱領就是錢,一切爲了錢,結果失敗坐了牢——毛澤東思想竟然能被這麽解讀,真讓人感到哭笑不得。 

 2.和“筆友”談戀愛的笑話 

  鐵窗中的日子終歸是枯燥無味的,有不少人因爲大把的空閑時間實在沒處打發,就和外界通信交“筆友”來尋開心。最誇張的是一個外號叫Happy陳(因爲他的個性很樂天)的,他把省吃儉用節約下來的錢全花在了郵票上,整天和一幫從未謀面的女朋友談戀愛,收到的回信自然也特別多。大概是算准了對方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底細,這幫獄友在信裡極力吹噓,說什麽自己的父母在美國有産業,將來可以繼承巨額遺産,爲配偶辦綠卡等等,惹得那些對美國有傾慕之心的女士們春心大動,才交流了幾次就愛得死去活來。 

  類似的征婚交友一類的信息大家都能看到,所以碰到條件好的姑娘,就經常出現你寫我也寫的情况。有一回,兩名同屋的囚犯偶爾交流“心得體會”,吹到高興處互相拿出情書交換著看,才發現兩人熱戀中的對象其實是同一個人,甚至連情書的內容都大同小異,結果鬧得很不愉快,都認爲是對方橫刀奪愛。 

  當然也有相反的情况,是一位男士同時與兩位遠在異國的女士墜入愛河,卻沒料到這兩位本來也是好友,都懷著激動的心情向對方訴說自己在美國的“白馬王子”,說著說著忽然發覺彼此竟然在“共享”同一個男友。這兩位女士倒也算有骨氣(盡管不知道男方身在監獄),每人各發一封信將該男士臭駡一頓,分手了事,讓這位老兄很長時間萎靡不振。 

  再說那個Happy陳,此人通過信件收集了許多女人的照片(陳在圈子裡被戲稱爲“武大郎”,身高1.5米,腦袋碩大、臉色黑、絡腮胡子,年齡44歲),其中一個上海某學校的教師尤其漂亮,據說才20出頭。女方也要陳寄照片給她,陳征詢大家的意見,所有人都勸他不要寄,否則肯定砸鍋。可是陳傻乎乎的,非說女的很愛他,是真情,最後還是把照片寄了出去,結果不出所料,從此以後就再也沒聽到過任何回音。不過話說回來,這些囚犯經歷了大風大浪的歷練,其實早就達到了看破紅塵的境界,所以無論如何折騰,到頭來也不過是一場無聊的文字游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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