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香港1月21日電/“不要把民進黨想得太像個政黨。”一位綠營學者談到民進黨將如何反省敗選時諷刺地說,民進黨不過是派系結盟罷了,選舉只是為了分配利益。
台灣聯合報今日刊登社論說,領導台灣八年的“執政黨”,在親綠學者眼裡,竟是“幫派”成分多過“政黨”,豈不令人駭然?但對照民進黨的表現,此話又顯然不假:連日來黨內發出的檢討聲音,皆集中在莊國榮、謝志偉之類的小角色身上,完全未觸及黨的從政路線和治台方針;一番權鬥後,“扁下謝上”黨機器易手,馬上又進入新的戰鬥部署。民進黨因應敗局如此舉重若輕,令人錯愕亦復失望。
從在野到執政,民進黨始終不變的特色,是它強大的鬥爭能力和反覆自如的性格,這使它更像一個幫派型的“戰鬥團體”,而不像一個“現代政黨”。
由於它強烈的戰鬥天性,所以能源源不斷研發新穎的戰術及議題,進行政治鬥爭;但也因為這種好鬥善鬥的本能,它將全副精力用來部署攻擊,而無法安靜下來思考治台。它沉湎於硝煙征戰,卻忘了老百姓需要休養生息,忘了社會需要安定的環境才能扎根、發展。所謂“當家不鬧事”,但民進黨八年來始終無法體悟到其中道理,它終於鬧到讓人民忍無可忍,狠狠地將它唾棄。
社論指出,民進黨執政後,本來有機會從“派系聯盟”轉型為更穩定、更有效能的現代政黨;可惜,面對誘人的權力和豐盛的資源,民進黨立即向現實主義屈服。為了迅速擴張版圖,民進黨大肆吸收地方上渴望分享權力的派系散兵游勇,同時為了挖藍軍牆腳,而廣為招降納叛。如此貪圖擴張的結果,使得黨內原來政治屬性較強的“派系聯盟”,在轉眼間就惡化為利益取向的“幫派聯盟”;相對的,不少具有改革理想的黨外“前輩”遭到排擠或選擇出走。包容性的缺乏、理想性的喪失、一言堂的出現,在在驗證了民進黨向現代化政黨轉型的失敗。
民進黨內派系林立,彼此攻伐、彼此掣肘,或彼此利益交換,也是妨礙它蛻變為現代政黨的主要原因之一。雖然游錫堃在主席任內推動消滅派系,但其真相其實是眾小派系聯合圍剿組織力較凝聚的新潮流系,歸根究柢,這只是一場黨中央發動的內部權鬥。此時,民進黨內派系生態已走向以“現實勢力”而非“政治理念”為結合的架構,只消看龐大的扁系、磨刀霍霍的謝系、蠢蠢欲動的蘇系,乃至游錫堃在擔任主席期間收編壯大的游系,民進黨的幫派色彩只是有增無減。
試想:在謝蘇初選相爭期間,李應元憤而辭去“勞委會”主委,回去為謝長廷抬轎;若在一個正常的現代政黨,這種事如何可能發生?一個政務官的派系認同,遠大過自己執政角色的認知,這不是幫派政治的表徵嗎?再看,謝營的助選團隊排拒“外系”人馬進駐,黨內“立委”提名充滿地方利益色彩,乃至謝長廷拒絕與扁同台,以及張俊雄和邱義仁雙辭謝營輔選工作,不都說明民進黨幫派現象已到無法遮掩的地步嗎?這種同床異夢、各懷鬼胎的政黨,又如何奢望它為執政八年的失敗負起共同責任?
“不要把民進黨想得太像個政黨”,這項評論一語道破民進黨暴起與暴落的祕密,同時也揭穿了台灣民主體質的脆弱。仔細回想,民進黨自“清廉、勤政、愛鄉土”,到“台獨建國”,無一不是騙術,無一不是權謀;這豈是現代政黨?這豈不是混世幫派?
許多年來,民進黨一直被視為可怕的“選戰高手”,但八年大權在握後,這個慓悍的“戰鬥團體”竟淪落到今日的慘況,它能怪自己一手強力推動的新選制對它太不公允嗎?民進黨如果不深刻反省自己如何摧毀了民主真諦、如何濫用了權力、如何失去了人心,它恐怕永遠只是一個興風作浪、坐地分贓的政治幫派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