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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朔:失去自我定位話語權 國民黨的悲哀

http://www.chinareviewnews.com   2007-05-28 09:33:13  


  中評社香港5月28日電/政論家南方朔今天在中國時報撰文說,台灣每達選舉就會去玩“改名”“正名”等符號象徵的遊戲。這是“符號動員”。它就像用符治病,雖然虛幻,但也像大補帖一樣,最有實效,這也是從中正機場改名、中華郵政改名、一直到現在中正紀念堂改名,樂此不疲的原因。 

  由台灣的不斷改名,就讓人不得不提到南非的改名,此刻的南非早已進入了後種族隔離政策的民主時代。問題在於南非問題千瘡百孔,單單失業率即高達百分之廿五。要治理這樣的國家,縱使用盡心力都不一定能立即有成果,那麼就搞改名這個最便宜的遊戲吧。約翰尼斯堡國際機場的名字早已改過了,現在再次用執政黨領袖之一坦波(Oliver Tambo)的名字改一次。南非首都以前是叫普利托里亞(Pretoria),現在則醞釀要改成席瓦尼(Tshwane)。南非大港德班(Durban)則要改名為伊希奎尼(eThekwini)。除了城市改名外,德班的街道和重要建築物有一百八十個也都跟著改名。德班是南非少數族裔祖魯人的地盤。改名這種挑釁式的符號操作,當然對統治者最為有利。由於新名字需求太多不夠用,於是南非人崇拜的卡斯楚、阿拉法特、甘地、都成了新街名。而非常不湊巧的,乃是以甘地為名的街道其實是條妓女戶滿街的紅燈區,改名的荒誕無聊反而得以凸顯。 

  南非政府務虛不務實,特別喜歡搞改名的遊戲,這並非特例。近代國家裡,一九九○年年底開始民主化的阿爾巴尼亞這個巴爾幹小國,則是另一個例證。阿爾巴尼亞首席作家卡達瑞(Ismail Kadare,1936-)在近著《春花春霜》裡就指出:“在整個政治亂局裡,不斷替街道改名已成了固定的戲碼。每次當城裡選出一個不同的黨,新的長官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替街道改名。右派當權,就會把以前諸如『三烈士路』之類的名字改成『無玷聖母路』。但若左派重新當權,則又反向的把名字改回來。 

  由南非、阿爾巴尼亞,甚至台灣的樂此不疲改名遊戲,我們就不得不提到近年來對新興民主“後威權亂象”特別有感觸的捷克前總統哈維爾所提出的警告了。哈維爾指出,自由當然是個解放的力量,它會解放出更好的希望,但也同時會解放出一切的邪惡與貪婪,正如同大浪打來,浪花頂上一方面可以看到有如珠玉的雪白浪沫,但那些深埋海底的垃圾糟粕也同樣浮起到了浪頭之上。哈維爾說道,後威權乃是一種巨大的考驗,如果人們不能以磊落光明的希望與愛,讓人回歸到實然的人性之上來重建一切,那麼很快的就會在價值上重回中古世紀,分化人群、挑撥仇恨,用改名這種符號動員的操作模式來轉移掉權力的責任,甚至用以掩飾濫權非法,都只不過是“後威權亂象”的一部分而已。哈維爾看透了東歐及巴爾幹半島後威權的錯亂,因而他才警告說,後威權時代經常只剩虛偽和謊言,以及各式各樣有理由的胡作非為,後威權時代的人們如果不能自我證明,那麼它只不過是一切威權之惡的鏡像而已。 

  南非和阿爾巴尼亞不務實而務虛,耽溺在改名稱的“符號動員”中,這乃是它們號稱民主,實則為“第三世界化”或“巴爾幹化”的原因,而台灣也樂此不疲的每逢選舉即搞出改名的遊戲,企圖用改名背後的意識型態操作來擴大對立,藉以壓縮掉自己應屬的責任,當政治已廉價到不必講操守、不必講人品、不必講粗野和願景,而只講究改名,這其實已是台灣政治的“第三世界化”和“巴爾幹化”了。 

  而改名這種“符號動員”所以讓南非、阿爾巴尼亞和台灣這種地方永遠不知疲倦的一直搞下去,乃是它確實有著“符號動員”可以見縫插針的土壤,任何社會從膚色、宗教、出生、地域、財富,到性向,只要人們願意,都可無限制的切割下去。並坐享切割的成果。當代女性詩人暨思想家瑞姬(Adrienne Rich,1929-)就指出過,“一根頭髮的距離即是一切風景的開始。”當頭髮的距離都可切出一片風景,選擇性的操作切的邏輯,利用改名這種“符號動員”的手段來收割切的政治利益,當然也就成了追求短線利益的最佳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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