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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盃被政治糾纏不休 成國家形象競技場

http://www.chinareviewnews.com   2010-07-04 10:46:36  


德國總理默克爾與英國首相卡梅倫一起觀看了6月27日進行的南非世界盃德英爭進8強的決戰。
  中評社北京7月4日電/“今天我們在國際政治舞台上看到的一切,全部通過第19屆世界盃顯示出來了。”伊朗外長穆塔基6月29日這樣評價世界盃進程:英法美均支持對伊制裁,遭淘汰“純屬罪有應得”,而反對制裁伊朗決議的巴西則得以晉級八強。對這番表態,抱著“足球就是足球”態度的球迷或許會難以接受。但當一個球隊以國家之名,進行身體對抗的比賽時,無論如何也難擋人們想起各種“新仇舊恨”。阿根廷球王馬拉多納曾坦承,與英國對決時,他滿腦子都是要為馬島戰死弟兄復仇;韓國前總統李承晚曾“寄語”國家隊“如果輸給日本就跳海吧”;德國則在捧起大力神杯時,找回了其多年羞於啟齒的“愛國主義”。一位俄羅斯國際政治專家說,世界盃是無法同政治割裂開的,足球被賦予廣闊的社會政治使命,在某些方面,其影響力甚至連奧運會也望塵莫及。 

  國家形象的競技場 

  《環球時報》報道,現代足球真的與政治有關!它的誕生被傳源於一場殘忍的政治搏殺。倫敦《都市報》6月27日講述了這段歷史傳聞:公元11世紀,英格蘭與丹麥爆發戰爭。打掃戰場時,一名英格蘭士兵為發泄仇恨,挖出一顆敵人的頭顱狠命一踢───“踢頭顱遊戲”就成了現代足球的雛形。1000年後的今天,德國慕尼黑《每日晚報》這樣形容足球與政治難以分割的關係:“足球是圓的,政治也是圓的,它們就像一對兄弟。” 

  報道說,備受世界矚目的世界盃從一開始就沒有脫離政治。烏拉圭1930年能夠舉辦第一屆世界盃,便是“拜政治所賜”,因為當年恰逢該國建國100周年。這場盛會震撼了亞平寧半島上的意大利。墨索里尼親自下令,讓本國足協爭取了第二屆世界盃的主辦權,他要借此機會向全世界展示法西斯式意大利。“2002年讓韓日聯合舉辦世界盃也是出於政治上的考慮。”法國國際和戰略關係研究所所長帕斯卡.博尼法斯近日對法國《世界報》說,這可以促進兩個有歷史創傷的國家攜手合作,“足球不是神奇魔杖,世界盃也不可能消除一切歷史傷疤,但日本從此不再禁止韓國歌曲,很多偏見得以化解”。他說,本屆世界盃首次登陸非洲,其實也是對曼德拉和南非所走過歷程的褒獎。 

  對於足球的重要性,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說:“足球能夠鼓舞革命、引發戰爭,也可以創造和平,抬升國家聲譽。”如今的世界盃,的確是一個國家形象的競技場。韓國隊闖入本屆世界盃16強後,韓國《中央日報》評論道:“一支代表隊的水平及技術能力,能反映出一個國家的整體國力和國民氣象。”文章回憶說,1954年尚未走出戰爭陰影的韓國隊首次進入世界盃。球隊先乘火車,再乘美軍專機,經過60小時,在比賽前一天抵達舉辦地瑞士。球員們還沒適應時差就先後以0︰9和0︰7的比分慘敗。但後來,這支球隊不僅曾在本土打入過世界盃四強,現在又在本土之外打入16強,正因為如此,“我們很難將足球與韓國現代史進程分割開”。 

  德國是借助世界盃提高國家形象的成功範例。德國兩次承辦過世界盃,三次獲冠軍,令德國人最難忘的是1954年世界盃奪冠的經歷。這是二戰後德國首次參加世界盃,被視為其重新被世界接納的標誌,用德國政治學者海因里希的話說,“那才是德意志聯邦真正誕生的日子”。慕尼黑《每日晚報》稱,“這次世界盃等同於馬歇爾計劃───前者給德國以重建家園的精神動力,後者則給了經濟基礎”。南美雙雄巴西、阿根廷無疑也是世界盃的政治受益者。作為2014年世界盃和2016年奧運會的主辦國,巴西正成為體育地緣政治的重要角色。博尼法斯說:“現在甚至不能說巴西是新興國家,它已然成為一個崛起大國。”而對於一直在南美政治領袖之爭中處於下風的阿根廷來說,足球幾乎成了該國在世界上的“唯一名片”。至於一直在南美政治領袖之爭中處下風的阿根廷,該國已故漫畫家豐塔納羅薩說,阿唯一能長期處於世界頂級的就是國家足球隊。同樣因世界盃加分的還有“神祕國度”朝鮮,足球成了該國“最開放的領域”,朝鮮隊在南非世界盃上的表現為這個國家贏得了極其難得的國際讚譽。 

  當然,也有國家形象在世界盃上遭受重創的“倒霉蛋”。1998年法國奪冠後,法國《世界報》曾寫道:“足球比民主制度或市場經濟還要普及,它代表和傳播著一個國家的形象。”但現在提起這段話,法國人會覺得苦澀。內訌、慘敗之後,《紐約時報》頭版“法蘭西的恥辱”的大標題,使法國人無地自容。法國媒體則痛罵國足“必須有人頭落地”。法國球迷亞歷山大對《環球時報》記者說,“法國隊慘敗,反映了法國國際影響力的下降。一個昔日強隊今天如此表現,肯定是這個國家在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既能喚醒戰爭創傷,也能重塑民族精神 

  在足球場上,有很多對因政治而結怨的冤家。“足球比賽可以重新激發民族間的敵對,喚起以往戰爭的幽靈。”美國學者布魯瑪在《足球就是戰爭》一文中寫道,足球“可以洗清過去的恥辱,並讓仇敵屈服”,即使這只具有象徵意義。因此,既不擅長足球又沒有背負沉重歷史仇恨的美國人,很難理解荷蘭人擊敗德國人或朝鮮人擊敗日本人時的喜悅。 

  “我承認,儘管賽前我們說足球與政治無關,但在賽場上,我們腦子裡想的都是為在馬島死去的阿根廷小伙子復仇!”此話出自阿根廷球王馬拉多納之口。1982年,英國、阿根廷爆發馬島戰爭,最終阿根廷戰敗。這成為阿根廷人心中永遠的痛,因此就有了阿根廷隊“可以輸給任何隊,就是不能輸給英格蘭隊”的名言。4年後的1986年世界盃上,馬拉多納用“上帝之手”在1/4決賽中將英格蘭淘汰。馬拉多納後來回憶說,“在這個世界上,弱國對強國只有在足球場上才可能取得史詩般的勝利,完成甜蜜的復仇。”而事實上,在球賽的哨聲還未吹響時,觀眾席上的英阿球迷已經大打出手了。不過,2002年世界盃時,英格蘭又成功復仇了。比賽時,英國球迷高喊:“阿根廷的海軍在哪裡?在海底!”同樣經典的語錄還有:“如果輸給日本就跳海吧!”這是時任韓國總統李承晚在1954年世界盃韓日對決前,送給球員的警句,那年,韓國擺脫日本的殖民統治剛過9年。 

  一場球賽“足以毀掉兩國的友好邦交關係”。英國《觀察家報》在6月28日的英德大戰前夕曾警告說,如今足球場已成為兩國間揮發恨意的場所。《泰晤士報》也在賽前刊文,“我們不得不提起戰爭。在過去一個世紀,我們兩次向德國宣戰。儘管向前看是極為重要的,但忘掉發生過的一切也是不可能的。”事實上,足球也真的導致過戰爭。1969年洪都拉斯和薩爾瓦多之間的一場足球賽,就引發了被稱為“足球戰爭”的軍事衝突,導致上千人死亡。《足球就是戰爭》一文分析說,足球能激起人們強烈而原始的部族情感,這項運動的本質───速度與集體侵略性,有利於激發這種情緒。 

  世界盃也能重塑一國的民族精神。2006年承辦世界盃便讓德國找回了多年羞於啟齒的“愛國主義”。二戰戰敗後,愛國主義一度是德國教育領域的禁區。德國歌德大學社會學教授布魯姆利克認為,2006年德國世界盃是一次偉大的轉折,德國民眾第一次真正從心理上擺脫了納粹二戰罪行留下的陰影,他們希望“回歸”正常的民族自豪感。英國《觀察家報》6月27日也報道說,英格蘭隊世界盃奪冠後的1966年,英國的移民率大幅下降,“因為整個國家一片喜氣洋洋,誰也不願離開這個充滿希望的國家”。 

  在南非世界盃上為亞洲撐到最後的日本隊,也“送給閉塞日久的日本一份最好的禮物。”《朝日新聞》在6月26日的社論中做出了如此評價。日本《體育新聞》認為,經歷了“經濟上失去十年”和“政治上失去十年”的日本,非常需要外界的“強刺激”,這次日本隊不俗戰績的作用正是如此。日本學者加藤嘉一近日也在《金融時報》上寫道,世界盃是能讓每個國民意識到“我是日本人”的時刻。他認為,世界足球的發展趨勢對日本有利,因為這是一個極需“團隊精神”的運動,而在這方面,“大和民族恰恰處於世界領先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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