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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恥的浪漫 中國藝術之怪現狀

http://www.chinareviewnews.com   2012-02-23 00:04:02  


 
  阿多諾說奧斯維辛之後寫詩是一種罪過,誠如王家新先生所言,這裡討論的是文明與野蠻的辯證關係。當文明竟然造就新的野蠻時,歷史是必須反省的。不僅浪漫主義的天真的浪漫不合時宜,一切回避真實的浪漫都會變得虛偽。我們早就難以沉浸在文明的風雅之中,因為文明的野蠻和野蠻的文明正圍合在我們周圍,圍困並圍剿著我們。難怪畢加索老早就說過:“讓風雅見鬼去罷!”浪漫主義詩人諾瓦利斯的一句話在中國很有名,“所謂哲學,就是懷著一種鄉愁的衝動在到處尋找家園。”這種思想情懷彌漫著無邊無際、無休無止的感傷,很像第54屆威尼斯雙年展上中國館的氣味,對過時的哲學無懈可擊,對今天的現實空洞乏味,不過是彌漫著機會主義氣息和複古主義假象。存在主義哲學家海德格爾的另一句話也很有名:“人終日勞作,但詩意地栖居在大地上。”“詩意地栖居”的確令人羨慕,但問題是奧斯維辛的猶太人也終日勞作,他們能夠詩意地栖居在大地上麼?別忘了海德格爾曾經是支持納粹的。納粹本身也很浪漫,希特勒喜歡瓦格納歌劇,還曾經畫過和平題材的士兵哩。展覽中有一個年青人的作品,朱明的《預制.鑒》,這是用汶川地震學校現場的水泥預制板做成的裝置,水泥中沒有鋼筋,只有很細很細的鐵絲。那些幸免於難的兒童被電視廣為播報,也許他們還可以在類似“溪山清遠”的展覽中重新詩意地栖居,但那些死去的孩子們呢?他們能夠在當代藝術中詩意地栖居嗎?

  我在德國柏林秘密警察總部原址博物館看到過一張照片,納粹領導人經過大街時,所有街邊的人都在自覺地行舉手禮,有工人、學生、知識分子和婦女兒童,整齊劃一,形若軍隊。其中只有一個人沒有舉手,而且他是有意的,雙手操在胸前,笑看著德意志的領袖和群眾。如果一定要用詩意或詩性這樣的詞語的話,我以為只有這個人才是真正配得上的。或許我們可以稱之為“後詩意”或“後詩性”。對中國當代藝術而言,所謂後詩意或後詩性,第一是要直面真實,揭示真實,第二是要針對符號化和抵制樣式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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