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匠們的技藝精湛,那些三角八棱的石頭只要到了石匠的手裡,就任憑石匠的擺布和修理,你看石匠一會兒用錘子砸,一會兒用鑿子鑿,一會兒用剁斧剁,就像變戲法似的成了一塊塊方方正正、平平整整的料石了。石匠的眼力很好,壘牆時,石匠在牆的兩頭各放上一塊標準料石,拉上一根綳直的線繩,到料石堆裡搭上眼一看,隨手搬過一塊石頭壘在牆上保准合適,就是有個一塊兩塊的料石不合適,用錘子敲打敲打也就行了。
我家老宅院裡的那幾間房子全是石頭的,而且是石頭到頂,至今已經有七八十年的歷史了,仍然結結實實地矗立著。村子西邊的那條小河上的幾座小橋都是石頭的,是村裡的石匠壘砌的,石頭橋墩,石頭髮鏇,石頭護欄,條石橋面,美觀大方,經久耐用,成了村裡的一條風景線。村裡學校的教室是石頭的,教室裡用的課桌和凳子是石頭的,就連老師的講台也是石頭壘的,都是出自俺村的石匠之手。
如今起石頭、打料石都機械化了,石匠這個工種幾近絕跡,被稱為石匠的人也都到了老年,如同那一座座石屋,他們已成為過往歲月的一抹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