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羅肖 濟南大學 來源：《聯合早報網》
民主黨的上台，曾被外界視為中日關係趨向穩定的利好。然而，日本在釣魚島問題上的頻頻動作——從既成占有事實的低調推進到公然扣船抓人甚至揚言動用國內司法審判中國船長，令中日關係驟然緊張，固有的脆弱暴露無遺，再次遭到次裸露的踐踏與摧殘。儘管船已放，人已歸，但事情遠未結束，扣船抓人的震蕩遠未平息，中日之間依然僵持不下，在領土主權這一實質問題上的較量依舊如火如荼。
較量的實質是利益的衝突，是對生存與發展機會的爭奪。而衝突的緩和、暫停乃至終止，或源於彼此實力對比的重大變化，或源自各自對抗意志的巨大落差，或者兼而有之。但更為主要的是基於成本、收益考量的預期目標的實現程度。或見好就收，或乘勝追擊。因此，對以上因素的綜合考慮，特別是預期目標實現程度的分析，對於厘清中日之間林林總總的矛盾衝突、危機的有效管理以及未來的關係走向將大有裨益。
競爭戰略態勢的爭奪
中日是一衣帶水的鄰邦，文化的同源、經濟的高度依存、人員之間的頻繁往來並沒有有效地轉化為維繫兩國關係穩定的紐帶。相反，隨著國力的消長，尤其是二十一世紀以來中國經濟的高歌猛進和軍事現代化水平的不斷提升，而日本卻在近二十年中“失去”了十年、又迷茫了十年，雙方戰略上的衝突越發明顯，戰術問題越來越帶戰略化。其中既有中方的自信，也有日本的焦慮；既有中方的無奈，也有日本的得寸進尺；當然還有雙方對這一局面到來共有的準備不足以及美國從中不失時機的挑撥。
正是基於雙方實力對比的變化和美國對中國“興趣”的日益濃厚，中日之間曾有的良性互動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競爭戰略態勢爭奪的常態化，是以歷史、領土、靖國神社、教科書、中國威脅論等問題為代表的頻頻發作，對抗增加了，不信增多了，這反過來又 加劇了以上問題和解的難度與衝突的烈度。中日走入了這樣一個困境：日本變本加厲，屢屢挑釁，中國雖有改善兩國之心卻無力為之，被迫應戰。
撞船較量的得失
由於這樣的困境，撞船、扣船、抓人的發生也就不意外了，符合日本的一貫作風。與以前不同的是，中方一反“光說不練”口頭大於實際的“風格”，前所未有的強硬，多管齊下對日施壓，令其大感意外，始料不及。
到目前為止，中日在撞船衝突中互有得失，而這些得失正是雙方走向談判桌的基礎。放任事態的繼續惡化只有兩敗俱傷，即便為了以後的新的爭奪的角度來看，現在的確不是攤牌的時候。
對於中方來講，除了以人為本對國民生命財產的“亮麗表現”，更為重要的可能是在維護國家主權和領土方面新的強硬宣言以及在此基礎上重新確立行為模式，預示著對不被鄰國領情的“擱置主權，共同開發”政策的反思與調整，對企圖既成事實的堅決抵制，更加自覺地展示肌肉，用實力說話。至少在船長釋放這一被認為是中方強大壓力的成果上，這一目標一定程度實現。但與此同時，中國傲慢、中國威脅論、國強必霸等不利於中國國際形象的聲音又有所抬頭。
對於日本來說，放人丟掉了面子，收到國內的批評，被認為是對中國的屈服，但卻有實實在在的收獲，那就是獲得了美國在釣魚島問題上對日本的明確支持，增加了同中國對抗的籌碼，提升了信心。但也付出了經濟代價，加劇經濟復甦的困難，面臨國內工商業利益集團的壓力，甚至進一步引發政治的動蕩。
因此，此次較量，各有得失，都沒有獲得在根本問題解決方面的實質性優勢，相反形勢更加複雜，美國似乎是最大的贏家。
儘管兩國存在困境，但在全球化依存不斷增加的今天，零和博弈早已不是鬥爭唯一而必然的歸宿，共贏完全有實現的可能。而後者恰恰是最符合兩國根本利益的最佳選擇，是和平與發展的時代呼喚。
當然這一願景的實現離不開兩國具有遠見卓識領導人的努力，需要兩國真誠的精心培育，而這一點正是如今的日本所相當缺乏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