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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人講述真實的台灣(下)

http://www.CRNTT.com   2011-04-25 11:09:30  


樂團在女巫店排練
 


去Live House玩樂吧

  文圖_簡妙如 (中正大學傳播系副教授,台灣流行音樂文化研究者。)

  900pm,台北師範大學附近色彩斑斕的文藝消費與充滿嬉皮時尚的商圈,人來人往的街道廊檐下,突然有些人零零落落地站著不走了。他們在排隊,待會要看地下搖滾樂團表演。

  在一個不容易引起注意的地下室入口,被屈臣氏和小吃店夾擠著的厚實鐵門,半開地透著光,那是“地下社會”(Underworld),是台北熱愛地下音樂的青年們最喜歡的小地方,可以喝酒、聽很酷的音樂,看很酷但又常常出錯的音樂表演。這樣的地方,以前多數人叫它pub,但近六七年來,以提供原創音樂表演為主的專門場所,在台灣逐漸被稱為Live House。

  從“地下社會”出發

  要認識這些Live House,可別以“夜店”或“夜生活”這樣流俗的字眼來稱呼它。在台北,這樣結合原創獨立音樂表演以及地下青年文化的場所,大約上世紀90年代中期開始,就慢慢在台灣大學及師範大學所處的大學區域發展起來。與夜店的商業氣味相比,這些Live House有著濃烈的文藝青年調調及次文化的桀驁氣息。

  1996年開設的“地下社會”,是由幾個上世紀90年代初參與學生運動的知識青年所成立,對於社會、政治改革的敏銳性,以及共同的前衛音樂的喜好,初期吸引了當時正在都市各個角落追逐夢想的文藝工作者,包括劇團演員、懷著電影和音樂創作夢想的年輕人、劇作家、甚至是已投身政治的青年知識分子。

  差不多同時期,台灣女性主義社會運動風起雲湧,在台大新生南路的巷子裡,第一個專賣女性主義相關書籍的獨立書店“女書店”創辦了。不久,一個也參與女權運動及女書店各色講座活動的年輕女孩,在女書店隔壁店面開設了“女巫店”。店裡最鮮明的標志,是各色穿黑鬥篷騎掃帚、咧著嘴笑的巫婆玩偶,還有大剌剌地掛在不同椅子上的各色女性胸罩。

  這兩家店都不是為了成為專業的Live House而設立,而是先經營出一個文藝青年的聚會場所,再同時安排一些原創音樂的表演。“地下社會”那小小的擁擠空間,不到一百人便會擠爆,台灣當時各種前衛、實驗性強的獨立樂團,快意地在這個肮臟、破舊卻很有個性的空間裡演出。而作為極少數在地面一樓經營的女巫店,由於音場限制及女性經營者獨具的慧眼,安排的表演則是較靠近聽衆、氣氛溫馨、能聽出現場細致表演能力的不插電音樂,或民謠式的原創音樂。

  獨立音樂前哨戰

  而真正讓原來的pub、文藝咖啡廳開始轉為專業的Live House的,便是目前在台北最具規模及品牌知名度的The Wall。The Wall的前身,是由閃靈樂團主唱Freddy在2000年左右開設的“聖界”。當時為了區隔出一種以賣表演而非賣飲料為主的場所,引進日本已使用二十多年的Live House一詞,成為醞釀台北地下樂團、獨立音樂場地蓬勃發展的前哨站。

  2003年“聖界”結束,Freddy轉往台大附近找到新地點,加上《春天呐喊》音樂節創辦人Jimmy,以及董事長樂團主唱、之前也經營過獨立音樂場地的阿吉,三人共同創辦了The Wall。The Wall 正式名稱為“這墻-音樂藝文展演空間”,位於一個都市商業大樓的地下一樓,格局像一個次文化風格突出的小型地下街。除了專門提供表演的專業場地The Wall外,周圍還有各色青年次文化的獨立小店:如手工製作的創意商品店,號稱“台北最有個性的獨立唱片行”、專門進口及代理獨立搖滾廠牌,以及自有音樂廠牌的“小白兔”唱片行。當然,還有刺青店、錄音室、樂器行等。兩側畫滿塗鴉通往地下街的彎道,一下去立即將城市的喧囂丟在地面,只需將自己融入每個人都有點“在追尋些什麼”的眼神中,我們便進入了現今台北最活躍的青年次文化圈之一。

  這類提供現場獨立樂團表演的場所,在夜幕時分進進出出搖滾嬉皮味道的青年男女。在車水馬龍的城市中,很容易引來區域內的警察注目。Live House一度被視為需要特殊管理的商業性聲色娛樂場所,有嚴格的年齡限制以及較重的營業稅(因為有賣酒)。2006年,在多次被主管機關視為不符營業登記項目而開了罰單後,The Wall及“地下社會”聯合發起“Live House合法化”運動,向政府單位及社會大衆要求一個合理的認識及正當性地位。Live House自我界定為提供原創音樂表演的專業演出場地,並具有重要的城市文化觀光價值,終於得到政府的善意響應,並有一個非正式的特許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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