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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爭端中的國際法困境 | |
http://www.CRNTT.com 2010-11-18 15:00:11 |
發現並爭奪這片海域的歷史 複雜的南海 ◎李鴻穀 10月28日,美國國務卿希拉里以夏威夷為起點,開始了她新一輪的亞洲之行。出行前,美國國務院助理國務卿坎貝爾在介紹此行時特意指明:這是希拉里上任來“第六次”訪問亞洲。這次為期兩周的訪問,“複雜、持續時間長”。兩年不到的時間,6次亞洲之行。希拉里的行程,當然在注釋著奧巴馬立志要做美國歷史上第一個“太平洋總統”的戰略——如此背景下,觀察南海問題,它的複雜程度將遠超過預想。 建立南海問題的觀察框架,我們必須回到“二戰”結束後,重新被劃分的國際格局。這個時期,相對清晰而明確地描述美國政府亞洲地理與軍事政治上戰略安排的是前國務卿杜勒斯,1951年,他提出“島鏈”——北起日本群島、琉球群島,中接台灣島,南至菲律賓、大巽他群島——如此構成一個島鏈(“第一島鏈”),在“冷戰”時期封鎖紅色中國及蘇聯。在美蘇對峙的“冷戰”階段,南海之於美國的價值,倫敦政治經濟學院學者艾瑪紐爾.尤茲科告訴本刊:“自由航行權是美國在南海的主要利益。” “島鏈”的政治含意被豐富或者說被部分調整的機緣,來自“埃默裡報告”——1968年,美國學者肯尼斯.埃默裡與日本學者新野弘在中國東海與黃海進行了為期6周的地球物理勘測。這次聯合了12位專家的考察,受到聯合國遠東經濟委員會的贊助。其報告稱:“在台灣島與日本之間的這片海域,將來也許會成為一個世界規模的產油區。” 石油,首先改變了亞洲國家對這一海域的“價值判斷”。這中間尤其突出的是日本。由於新野弘是此次考察的重要參與者,他的國策建議“直接觸動了日本搶占釣魚島和插手東海石油資源開發的敏感神經”。中國南海研究院海洋研究所副所長劉鋒如此分析。由東海往南往西呢?即使從美國人的觀察來看,“在東南亞,日本比美國有更大的直接利益”。1971的《華盛頓郵報》由此有文分析:“(日本)正在為獲得能源進行大量投資。一面在全世界尋找新油田,一面尋找濃縮鈾的新來源以供應他們新生的原子能工業。” 南海的價值,在美蘇對峙的政治格局裡,就有了新的內容。 1969年4月,“埃默裡報告”刊布,因對石油貯量的預測,直接引發周邊地緣政治變動。韓國與我國台灣地區隨即通過單方面立法主張“采礦區”,而日本當然明確宣示,“(這些主張)在國際法上無效力”。隨後,日本亦加快與美國談判,要求沖繩“回歸”。與地緣政治變化相對應的另一種力量,不可小視。《石油戰爭》的作者威廉.恩道爾對本刊分析:“以英國石油公司和美國石油公司雪弗龍為代表的歐美石油公司,在南中國海地區十分活躍。美孚公司從上世紀70年代‘越戰’時期,就在南中國海鑽探,還跟越南人佯稱這裡什麼都沒有。”有著更為先進技術,並且更為強悍的牟利衝動的石油公司的介入,石油公司所在國利益以及公司開發石油地區的國家利益混雜,南海開始更複雜化。 越南戰爭以美國的失敗而告結束,同時隨著中美建交,“美國不再反對中國在南海的行動”。新的均衡由此在重新建立中。不過,這時離“冷戰”的結束尚待時日——在美國軍隊撤離越南後,蘇聯的地理學家和地球化學家很迅速地就與越南建立了合資企業,發現了包括九龍盆地白虎油田在內的兩塊油田。它成為一個不可忽視的誘因——“於是,美國人又想回到這裡。” 之後,“冷戰”雖然結束,但大國對南海的實際爭奪其實一直在針鋒相對,南海也因此成為各大公司、各國力量交叉滲透的區域。它的複雜性,不僅因為《聯合國海洋法公約》導致的諸國主權要求重叠,不僅因為公司利益、國家利益對南海資源的爭奪,還因為複雜的地域政治較量的因素。 由此,我們真應該重新來認識美麗而富饒的南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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