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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顯示中國抑鬱症患者已達到9000萬 | |
http://www.CRNTT.com 2014-04-02 10:56:15 |
雖然極少的抑鬱症是患者自身的責任所致,但幾乎所有的抑鬱症都需要自己的努力才能治愈,願意自救的人,醫生才能救他――畢竟自己才是決定是否走進醫院的那個人,是決定服下抗鬱藥並熬過它的不良反應的那個人。 心理醫生瑪莎。曼寧是重度抑鬱症患者,在某一天她打算買把槍結束生命。她在《暗潮下》寫到,“我每天都把耳朵貼在女兒的門上偷聽她唱歌,她十一歲,洗澡時總喜歡唱歌,那是要我多活一天的懇求。我不害怕任何事情,但是一想到若真的拿到槍,扣下扳機,這個孩子就永遠不會歌唱了,她會因我而沉默。就在那天,我去接受了治療。” 在安定醫院抑鬱症研究中心主任王剛看來,藥物治療固然是抑鬱症的基礎性治療,但僅有它是不夠的,人的社會功能的恢復需要精神科醫生、心理醫生、護理人員、社會工作者,甚至包括患者和家屬組成的治療聯盟。 實際上,治療的第一步,找到一位專業的精神科醫生,就不容易。中國有執業資格的精神科醫生是2萬人,與之對應的是龐大的病人群體,各類精神障礙的患者有1億多,其中重性精神類疾病病人1600萬。 “僅有的這些資源,還集中在有限的城市的有限的醫院裡。像我們安定醫院,將近一半的病人來自外地。”王剛說。 他所在的安定醫院,曾經有70%——80%的病人是精神分裂症患者,如今,超過一半的病人為抑鬱症而來。安定醫院也因此在2006年特別開設了抑鬱症研究中心。 從醫22年的精神科醫生姜濤說,病人越來越多,最多的時候一天12個小時門診,從早八點到晚六點,一天八十來個病人。 現實的情況是,抑鬱症的治療基本上就是醫生、患者的事,跟別人沒關係。大量的心理從業人員,沒有醫學背景,和醫療機構是脫離的,沒能構建一個治療的聯盟。 “現代的醫學理念要求醫生治療的是人,而不僅僅病,”王剛說,“但現狀正好相反,醫生更關注的是你的症狀有沒有消失。而不是作為一個人的社會功能的恢復。” 再先進的醫療技術,再完美的藥物,只能提供一個重塑自我的可能性,藥物或是技術,並不能幫你重塑自我。 你好,抑鬱 讓李橙懊惱的是,抑鬱症也差點毀了她愉快的婚禮,那是在十一假期的時候,在她的婚禮上,李橙一點都不開心,還跟她媽媽哭了一場。“人家結婚都歡天喜地的,我怎麼這麼痛苦?像是硬撐著完成了任務。” 李橙的婚禮,簡直就像是丹麥導演拉斯。馮。特裡爾的那部名叫《憂鬱症》的電影的翻版。在電影中,女主角賈斯汀(Justine)由於抑鬱症,在婚禮上心神不寧地大哭一場。 拉斯。馮。特裡爾為了找到呈現抑鬱症這種摧毀以及個中甘味的表現方式,他用了一個非常抽象的結尾來結束這部電影――抑鬱的賈斯汀最終迎來了一顆名叫“憂鬱症”的行星的到來。 行星撞擊地球的刹那,在災難中卻是有歡愉感的,與她的正常的朋友相比,賈斯汀顯得更加的冷靜和堅強。這種苦難中的歡愉也是憂鬱症所饋予的一部分。 因為拉斯。馮。特裡爾本身也是一位抑鬱症患者,他的治療師告訴他:“憂鬱症患者通常在災難面臨時表現得十分理性,因為他們如此頻繁地經歷類似的處境以至習以為常了。” 很多學者都試圖從積極的角度思考抑鬱的問題。從進化生物學的角度來看,情緒如同其他生理功能一樣,是對環境變化的一種恰當反應。上海師範大學政法學院哲學系教授陳蓉霞認為,輕度抑鬱可能起著適應作用,它促使個體在逆境時積蓄力量,在安靜時陷入反思與內省。 這就如同痛感,儘管它給人帶來不舒適的感覺,但失去痛感的人非但沒有生活在天堂中,相反,連生命都難以保障。 而且也有研究表明輕度躁狂、抑鬱與活力、創造力及魅力相關。這種基因可以給個體帶來先天優勢。因此美國心理學家史培勒說:“這種病往往襲擊那些最有抱負、最有創意、工作最認真的人。” 歷史名人牛頓、達爾文、林肯、丘吉爾等,還有很多作家,像三毛、弗吉尼亞。伍爾夫……都曾被抑鬱症所困擾。“沒有對死亡做過認真思考的人,對生命也不會有真正透徹的理解。”因此,抑鬱並生活著,有時也是人類高貴的天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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