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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藤嘉一:我不可能主張釣魚島是中國的 | |
http://www.CRNTT.com 2012-06-18 12:20:09 |
“你不跟他們打交道怎麼了解這個體制呢?”他反問,“我為什麼要給《環球時報》寫文章,因為他們會給我‘提供思路’,這些‘思路’往往能讓我了解一些內幕。我會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寫而不是那樣寫,他們就說現在有這麼個情況,敏感時期,上級布置了一個任務……這樣我就了解了。” 日本問題學者餘一(化名)回憶加藤剛來中國時與他相見的情形。“我覺得他不同於普通日本年輕人,求知欲很旺盛,對社會有自己的見解。”他把加藤介紹給國內一家新聞雜誌,“我一直對他很器重,相信他這樣的年輕人,能為中日關係的好轉做一些事。” 加藤其後的涉獵顯然遠遠超出了餘一的設想,他更有興趣去談論“中國的未來何去何從”之類宏大問題。但加藤在中日兩國的專欄裡的一些表現,讓餘一對他感到失望。比如在釣魚島問題上,加藤的日文文章呼籲“全體國民保衛釣魚島”,但在中文專欄裡,措詞則變成了“雙方各有各的立場和說法”。 “他的立場作為日本人沒有問題,”餘一說,“但是一個以寫作、演講為部分生活來源的人,應以公正為自己的行為準則。不能在日本說日本人愛聽的話,來到中國,就說中國人愛聽的。” 以知識分子的標準來要求加藤顯然有些苛刻。兩年前接受我的採訪時,加藤說他的理想是一名政治家。“你不能光討好某一派。各種人的支持你都需要,這樣才不會被人拋棄。” “我一點頭,他們會馬上去做” 復旦大學校內的咖啡館,過往的女生拋來景仰和害羞的眼神,窩在沙發裡的加藤不時抬眼觀望,顯然不願錯過與粉絲四目相對的機會。 他在學生中的號召力讓人驚訝。在5月7日後的兩周內,他在京滬兩地的大學裡開了5場講座,場場爆滿。兩個南通的大學生,每周二坐兩小時長途汽車來上海,只為聽他在複旦新聞學院開的一節選修課。年輕人對偶像的崇拜讓人心疼,很多被選中的提問者一臉幸福茫然地站起來,用顫抖的聲音問:你為什麼這麼成功…… 在中國,這個年齡段的年輕人裡恐怕沒有幾人能擁有如此人氣。“印象深刻是這個人的感染力,”《環球時報》編輯譚福榕說,“跟他聊天你會感覺很大的氣場,他指導了一切話題的走向。”媒體愛說他是“日本的韓寒”,他不喜歡。“我不跟任何人比較。”有朋友試圖撮合他跟韓寒搞個對談,他拒絕了。但訪談中聊到興之所至,他也會說:“我比韓寒高啊,而且高很多呢!” 他的最新一本書叫《致困惑中的年輕人》。跟那些勵志書一樣,封面上的他玉樹臨風,志得意滿。編輯的推薦語是:日本在華最具話語權專欄作家首部奮鬥智慧書。加藤嘉一與你促膝深談:年輕人該怎麼活,怎麼學,怎麼奮鬥!在講座去程的出租車裡,我從包裡拿出一本《致困惑中的年輕人》。他有些好奇地說:“呦,我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本書呢。”我遞過去,他連連擺手,那眼神就像見到醜陋的新生兒心生厭惡的父親。“不用不用,我從來不看我的書。” “最近我出了一本爛書。”在講座中,這本書被當作獎品送給提問者。當他給學生們亮出樣書時,他總這麼說。觀眾席裡出版公司的編輯就坐我旁邊,衝我苦笑。 圖書編輯跟我抱怨,加藤一個勁催他們推進促銷活動。這表明他很關心銷售情況,畢竟關係到收入。更重要的是,這也是他在中國受歡迎程度的晴雨表。 “著作”並不是個讓他愉快的話題,因為他覺得那些書都不夠好。“最好的部分都被删掉了,比如談論體制、民族,或者台灣、西藏。” 在過去5年裡,他在內地共有7本書面世。但他最得意的那本《愛國賊》,反思極端民族主義在中國的崛起,沒有獲准在大陸出版。“曾經協商過,他們讓我把書名改成《愛國的準則》,我沒同意。” 毫無疑問,他的新書會被擺到“勵志.成功學”一類書架上,這一主題恰恰是他所不屑,至少他曾反對過。談及此書,他糾結的表情隱晦地表達了對自己的不滿意。 無論如何,加藤已經成為某種象徵。每天,他都會收到很多郵件讓他“滾回去”,當然也有不少求助的來信。年輕人向他傾訴成長中的苦惱,“加藤先生我要不要入黨?”學生家長憂心忡忡地問:“我的孩子是不是該出國留學,像您一樣?”或者“您覺得留學是去美國好,還是日本?” “在他們看來我是個成功人士,”加藤說,他認為在這些純操作性的問題面前,中國家長束手無策,表明他們缺乏自信,而國內的教育環境則讓他們喪失希望。“我知道他們很想讓我說:‘對,應該留學,去美國。’只要我一點頭,他們會馬上去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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