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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也夫:孔慶東勿作族群間麻煩製造者 | |
http://www.CRNTT.com 2012-02-12 09:49:09 |
奴性之辨 殖民時代太長久了,它的話語不可能不存活至今。其中一個說法便是殖民地人民奴性更足。孔慶東先生說:“當年英國怎麼對付香港這幫狗呢?拿著鞭子不老實就抽啊,生生給抽老實了知道吧。就是用老百姓的話……用北京人的話說就他媽欠抽,啊,就是欠抽。”但同是這次談話中,孔先生又說:“所以香港呢,有他的好處,比如說,法制,啊。說到法制也是英國人留下來的。”請問,有法還能隨便抽人?中國內地正是因為法治遲遲沒能完善,在改革開放前的農村,常常隨便抽人,城裡,在文化革命中可以隨便抽人。那種無法無天,作為殖民地的香港恐怕望塵莫及。 不同種族身上的劣根性本來是高度相似的,差異由來有二。一方面有無法治,導致壓迫之不同。另一方面諂媚洋人顯得更觸目,但諂媚哪個膚色的權勢者其實無實質差異。 孔慶東說:“到現在呢我們香港現在回歸了,人心並沒有完全回歸,還有很多這個殖民主義留下的狗崽子,啊。他在殖民主義者面前是狗,但他對待內地同胞面前他忽然覺得自己是狼。”當他把權力移交和人心向往這兩種“歸屬”攪在一起時,我真不明白孔先生想說的是什麼。前者是明晰的,九七之後香港回歸中國,其含義在主權歸屬。絕大多數香港人歡迎主權回歸,起碼是接受。後者,即“人心的回歸”則可能包括多重含義。認同內地的政治制度,肯定不在政治家所期待的“人心回歸”之列,因為一國兩制——包含了偉大政治智慧的一場妥協——充分允許港人繼續他們的政治制度。認同中國政府的政治信仰和價值觀,大約也不在此列,邏輯上這是與上述銜接的。 排除了這兩項,內心認同怕是只剩下族群間的親近與隔膜了。而這種認同不是黑白二元,而是差序的。如果說一個哈爾濱人覺得一個香港人比一個北京人或廣州人對他更生分,這是可以理解的,因為彼此的生活習慣、鄉音、價值觀、對公共秩序的理解,都大不相同。對此頗有探討的空間,增加相互理解可以找到很多渠道和手段,唯獨不能拿出“人/狗/狼”的區分。 孔慶東說,很多港人“在殖民主義者面前是狗,但他對待內地同胞面前他忽然覺得自己是狼”,人性中的此種劣根性即俗話所稱“軟的欺負硬的怕”。此種劣根性其實有較大的普遍性,所不同的是在港人與內地人的關係中,洋人插了一杠子,孔先生說很多港人對洋人和內地人是兩個標準。但撇開種族和膚色,內地人中“軟的欺負硬的怕”的人少嗎,他們的行徑不也是兩套標準——對權勢者諂媚,對弱勢者猖狂嗎?內地的勢利之徒才是我們常常真切地看到的,而港人對待內地人與洋人的反差完全是想象的,因為這次事件現場根本沒有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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