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遼寧讀書的王一帆也有同感,他經常因為學網紅說話被爸媽批評,“看多了以後,會不經意間模仿博主的語氣和行為,有些諧音梗不太尊重人,可能會引起誤解”。
一名直播行業從業者表示,主播入行門檻不高,可能有一部能錄像的手機就夠了,但賽道很擁擠,想脫穎而出並非易事。要麼有健全的運營團隊,要麼有一技之長或獨特的人格魅力。於是一些想賺快錢的人就開始劍走偏鋒,用顛覆傳統、非理性的方式塑造具有強烈個人色彩的人設,不斷挑戰公眾的審美下限。
低俗內容難以根治的原因之一,在於它往往能精準踩中觀眾的情緒燃點。在王一帆看來,審醜視頻更像是生活中的“調味劑”,解壓、接地氣。他坦言,平常學業壓力很大,休息時就只想圍觀一些無需思考的東西。比如,網友在審醜視頻彈幕和評論區的“神吐槽”,就經常讓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一些審醜現象也在串聯起年輕人的社交,成為一種新型的“社交貨幣”。“幾天不刷短視頻,就和朋友們聊不到一起了,別人玩梗的時候自己只能尬笑。”渤海大學學生宮瑋說。她和舍友在短視頻平台上有一個寢室群,狀態十分活躍,“火花”已經燃了近90天,“我們每天都在群裡轉發搞怪視頻,有時候還會比誰的更‘土’”。
向美而行需多方合力
中國傳媒大學文化產業管理學院副研究員陳嫻穎認為,資本是審醜博出位的重要推手。儘管已有被封殺的前車之鑒,但仍有人擠破頭也想成為下一個“頂流”。
中國人民大學博士生餘躍洪經常自嘲“對醜東西上頭”,他覺得,單純提供快樂無可厚非,但當醜的現象和符號被資本推動,需要警惕一些突破底線的現象。“美並不是針對外貌而言。網絡上的審醜網紅,更多是指那些在鏡頭前違反社會規範、講粗俗段子、通過不良行為圈錢的群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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