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可能要部分改變觀念,美中雙方高層的會晤本身就是管控分歧、防範惡化一個最重要的要求。因為拜登政府一向面對所有的歧見,是主張用外交手段加以解決,他這一點跟特朗普跟其他人是不一樣的。所以我覺得美中之間將來高層的互動一定會有,而且也不會因為說一定要取得很好的氛圍,達成很好的願景才進行,雙方見面本身就是管控分歧、防範惡化一個很重要的工具。衹要這個目的能夠達到,他們一定都會見面,所以我認為不僅9月跟11月可能見面,甚至之前雙方都有可能會持續通話。
美中關係,除了高層之外,就看關於基層跟民間的互動。比如中方重視,美方也重視的雙方之間航點、航班跟人員的交流,大陸方面統計,目前為止,中國大陸在美國的學生大概有將近29萬人。美國現在有多少學生在中國?最新的資料是350個人,就是這麼少,所以大家也會把青年學生人員的交流當成美中關係是不是和緩的一個很重要的跡象。從這個角度看,我覺得美中之間理論上不會有誤判,不會有太大的意外,台海之間管控分歧是可以理解的。
美國大選影響美中博弈
最後,在美中新型大國博弈中,我認為中方對美方的做法跟以前不一樣,我比較關注的是5月30日,習近平在二十屆中央“國安”委的第一次會議上發表重要講話,他用了幾個很特殊的字眼,要堅持底線思維和極限思維,不僅要底線,還要極限。要準備接受風高浪急、驚濤駭浪重大考驗。我們來看這些資料,講話之後就可以看到,不管是香格里拉的會談,還是6月3日台海之間的美艦跟解放軍軍艦之間的博弈問題,還有其他的問題。所以從這個角度看,我相信中方在戰略措施上短期內吃定了美方兩點,第一點是美中之間的軍事的角力,美方承受不起因為軍事意外而造成人命傷亡的損失,坦率地說,衹要美國在選前因為美中之間軍事上的博弈而發生人命的傷亡,拜登政府就選不下去。
第二個就是美國選舉中的經濟牌。美國民主、共和兩黨都抗中,但是真正影響美國投票行為的,除了抗中之外,最關鍵的是民生經濟問題。該問題上,中方扮演重要角色,不管是降通膨的問題,還是中方對美的採購問題、經貿不脫鉤的問題。因為中方也評估拜登無論怎麼抗中,其力道、要求都不會比共和黨更激烈,民主黨的抗中相較於共和黨衹是小菜一碟。所以除了抗中是美國的主旋律之外,如何在經貿上也能夠有實際的效益,這個才是影響選舉的。我相信中方大概在未來這段時間抓住這兩點跟美國博弈,基於這兩點,希望在台灣問題上美中之間就算沒有共識,至少可以管控意外,避免衝突。畢竟台海和平目前是符合美中台三方的共同利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