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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殺小說家》當技術和視效想要思考
http://www.CRNTT.com   2021-02-27 16:14:47


 

  這種多方共贏的局面,跟中國電影和中國哲學無關。中國生產的不少系列電影暨視效大片,雖然也在忙於創造系列、建構宇宙,但世界觀的幼稚或價值觀的敷衍,以及急功近利帶來的技術破綻或視效缺陷,特別是在敘事與情感等方面多年存在的痼疾,不僅很難令人真心認同其虛構的“人物”和“現實”,而且完全無法將其跟中國電影的“技術”和“哲學”聯繫在一起。

  好在郭帆和《流浪地球》出現了,路陽和《刺殺小說家》也出現了。對於筆者而言,隨著這兩部大片的出現,中國電影的技術和視效也要開始用中國人自己的方式,思考虛擬現實及其哲學命題了。僅就《刺殺小說家》來說,便試圖跨越媒介、敘事與審美邊界,整合作者、文本與類型功能,見證技術、藝術與工業水準並引領行業、產業與工業方向,其創意與創新堪比此前的《流浪地球》。

  更重要的是,除了令人贊佩的技術創新、工業探索和視覺效果之外,影片在動作、思想與情感、趣味之間的關係處理,也達自然渾融之境。作為一部具有作者意味的商業片或商業訴求的作者電影,影片在整體象徵、細節隱喻及其複雜意義的呈現方面,也表現出獨樹一幟的宏大格局。“小說家”的出場、石頭的投擲姿勢、鋼筆在紙本上的書寫、圖書館與文物字畫的遭劫,以至日本動漫的深刻影響等等充滿“懷舊”的各種因素,不僅為“技術”找到了相互對應的落點,而且為“視效”安放了思想甚或哲學的基底。儘管由於各種原因,影片並未獲得預想的票房業績,但從超越票房決定論的角度,仍然可以高度評價這部影片的價值和意義。

  技術不是“無思”,也不是“思想的障礙”;正如法國思想家貝爾納·斯蒂格勒(Bernard Stiegler,1952-2020)所言,技術作為一種“外移的過程”,就是運用生命以外的方式尋求生命。作為一種話語隱喻,當《刺殺小說家》裡兩個世界的生命以特異的方式互動共生的時候,也就是中國電影從思想甚或哲學的層面思考技術和視效的時候。

  當技術和視效想要思考,我們便可以期待一個新的屬於中國電影的時代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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