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在過去的幾十年裡,與黎族傳統紡染織綉技藝一樣,《格薩(斯)爾》、古琴藝術等一大批非遺項目也紛紛陷於傳承困境。
《格薩(斯)爾》是迄今為止人類所擁有的篇幅最長的、內容浩瀚的活態史詩傳統,由我國藏族和蒙古族等民族共同創造,藏族稱其為《格薩爾》,蒙古族稱作《格斯爾》。內蒙古自治區少數民族古籍與《格斯爾》征集研究室主任蘇雅拉圖說,21世紀初,整個內蒙古會唱《格斯爾》的人只有七八個,傳承人隊伍嚴重萎縮。
古琴藝術可考歷史有3000年之久,是淵源久遠並傳承不絕的藝術形式。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古琴項目代表性傳承人、武漢音樂學院教授丁承運介紹,“據我所知,20世紀80年代,全國傳承古琴的只有200多人。到了2003年左右,申報聯合國‘人類口頭和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作’時,申報書上全國能夠熟練掌握古琴演奏的只有52人。”
申遺成功在一定程度上解了傳承之困。2008年,古琴列入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2009年,黎族傳統紡染織綉技藝入選急需保護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格薩(斯)爾》入選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作名錄。這些項目的社會知名度大幅提升,各級政府加大了保護力度,傳承人也有了更多的積極性和自信心,“終於看到了發展曙光”,劉香蘭說。
從僅靠單打獨鬥到社會各方助力
“2017年,在各地演出15場、舉辦文化講座14場、錄制琴曲28首、參加學術會議多場,入選中國非遺年度人物;2018年登上《國家寶藏》舞台,講述浙江省博物館唐代落霞式‘彩鳳鳴岐’七弦琴的‘今生’故事……”如今,年過七旬的丁承運還奔波在多地舉辦各類古琴推廣活動,“不是說申遺成功後就‘萬事大吉’了,而是鞭策我們要更負責任地做好傳承推廣,不能懈怠。”
“回憶申遺之前,古琴的傳承基本都是‘單打獨鬥’,沒有太多其他力量支持‘這根弦’。”丁承運說,“申遺成功後,從中央到地方的各級相關部門,以及一些社會組織,分別給我們的研究、傳承、推廣以政策、資金等支持,給了我們極大的信心和助力。”
申遺前的劉香蘭基本也只能“單打獨鬥”。2006年,劉香蘭了解到大城市和外國人對傳統工藝很感興趣,原本在景區以三五塊錢賣小織片的她著手創辦織錦合作社。她挨家挨戶做工作,最終18名婦女加入。她自己一則跑市場,一則爭取相關部門支持,還對村民進行培訓。
“其實那時候的銷路並不好,家裡庫存了很多產品,但我不能跟婦女們講,按期給她們發著工資,既不想打消她們的積極性,我也不願意向困難低頭,刮風下雨地四處跑銷路。”回憶起2007年至2009年的困難時期,劉香蘭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