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北京3月19日電/一個在東京工作的中國心理諮詢師,試圖沿著祖父的足跡,消除橫亙中日兩國之間的牆。蘇雷的人生似乎從一開始就和日本結下了不解之緣。他的祖父在上個世紀三十年代在日本求學,直至博士後。後來他受命管理一個陝西的日軍俘虜收容所,他把它改造成了一所學校,把俘虜們變成了學生。蘇雷本人迄今為止在日本學習和工作了22年,他和一個日本女子結婚,現在是東京的一名心理諮詢師。他的心理研究所從1994年開張以來,接待了超過10萬人次的客人訪問。然而,今年42歲的蘇雷說他並不打算加入日本籍。和很多中國人一樣,日本侵略戰爭在他心頭的陰影無形中揮之不去。他在北京南郊的一個咖啡館里,接受了香港《南華早報》阮學勤的採訪。
請談談你的祖父,他是怎樣和日本結下淵源的?
我祖父叫汪大捷,在日本博士後畢業,和日本的淵源很深。因為是接受日本教育,我祖父最尊敬的老師是日本人,最讓他一生受益的知識是從日本獲得的,他最好的朋友也都是日本人,但他又是很糾結的愛國者。
他和我祖母在東京高等師範學教育,後來又去上大學院,也學的教育。當時中國東北被日本佔領,像他那麼精通日本文化的人回來,是可以掙大錢的,但他拒絕當漢姦,他對戰爭的看法決定了他後來的人生選擇。
他一生中覺得最光榮的經歷,是在陝西的一個俘虜收容所做所長。當時被俘的很多日本軍官桀驁不馴,說殺了我吧,要剖腹,尋死覓活。他去的第一件事是把牆推掉,挖游泳池,建籃球場,建教室,把收容所改名為大同學園。在學校里,老師教這些戰俘什麼叫戰爭,為什麼要戰爭,組織他們去進行反戰演出。這些香港的畫報當時都有報道。他是以德報怨的,還給俘虜參加勞動的發工資。他甚至把自己年僅一歲的孩子,也就是我父親,交給一個曾經是從軍慰安婦的女俘虜撫養,讓她做他的保姆,那個人叫田中照子,她很有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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