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這樣，中國和日本就都可以在短時間內形成超越。因為西方文明的科學技術成果是成文的，也是有形的。對於成文和有形的東西的模仿和製造，可以是非常快速的。無論是工業化、流水線或者是互聯網這樣生產形態，還是原子彈、電腦、彩色電視或者是航天飛機。等級文化所形成的人的組織，通常可以被視為斯巴達兵團，這種組織紀律嚴明、行動有效率、執行有力，非常適合於模仿。如果正視現實，那其實所謂的經濟超越，無非如此。
越來越多的人意識到，創新是現時中國公司所缺乏的。但這最後的一步，卻仍需要拐過大彎才能達到。宜於對有形產品模仿和低成本運作的組織，對於創新來說都是障礙。
正如我們在科研領域看到的那樣，只有平等和自由的氣氛，才能促使有強烈興趣愛好的人去創新。我們可以看到的是，真正後來成為改變世界的創新，幾乎都是接觸現實的小人物做出來的。愛因斯坦在發現相對論的時候是個郵局的職員，鐵路是煤礦工人發明的，發明造紙術的蔡倫是個小官。到了現代，雖然創新的門檻越來越高，但仍然有大量的小人物做出了圓珠筆、拉鏈、不幹膠這樣的創新。而這些創新，在等級文化裡是不可能出現的。就算偶然有出現，也會被扼殺。因為等級文化對於小人物的傳統蔑視，是深入骨髓的。
雖然只有一步，但國內企業要邁出這一步何其困難。不過，我們倒是已經可以看到，因為國內經濟開始向發達國家靠攏，全社會的等級文化已經開始復興。為什麼孔子像進了天安門廣場？跳開具體的人和事不說，至少我們可以說，孔子所倡導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就是等級文化，而它是非常有利於統治的。
如果任其蔓延，創新中國恐怕永遠將只是一句空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