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想不起很多童年的細節,想不起很多人的名字。當回憶起家鄉的樣子時,易喬明只記得自己住在山區,從家裡走到重慶要走三天。離家半公里有條河,水不深,河邊兩塊大石頭,周圍都是田。兒時的易喬明經常去河裡摸魚,下雨天水面變寬,就用鈎子鈎魚。他的老家有三間房,一家八口人。
當時易喬明家的條件雖然算不上很好,但自家地裡種著紅豆、穀子、高粱,也能吃飽。易喬明的兩個哥哥都做木匠,而他每天做的事情就是扛著鋤頭去地裡勞動。
說起家人的名字,易喬明回憶了很久。就連自己的原名,也是在記者的再三確認下,老人才肯定地說:易安。
這讓我想起孫春龍的《異域1945》提到,一個老家貴州人的老兵陳金劉,忘記自己最原來的名字叫劉國民。他感慨,一個人要經過多少苦難,才能遺忘父母為自己取的名字?
老兵永遠不死只會漸漸凋零
87歲的貴州籍老兵屈紹裡是最早抵達芒市新正酒店的,他從盈江縣一個小山村趕來。擔心修路堵車趕不上聚會,兩天前就從盈江出發,19日就到了芒市。瘦小的他坐在沙發上,越發顯得形單,大兒子李家旺陪坐在一邊。當年被抓壯丁時,曾因身體瘦小,強制性關押了一年才上的戰場。
他原是預備二師第六團直屬士兵,關愛抗戰老兵網德宏站站長邵立品也是去年年底才在盈江縣找到他的。“我真是做夢也沒想到,我們這些老兵還能再相聚。”屈紹裡說話時,眼中有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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