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美國需要以中國的強大為借口,渲染“中國威脅論”,通過人為製造出區域性“兩極”,實現其戰略重心轉向亞太,鞏固其世界霸權的戰略目標。縱觀世界霸權國家的興衰更替歷史,除了極個別、區域性帝國霸權之外,聯盟和離岸平衡是謀求和實現霸權的基本戰略,這也是美國的戰略傳統。出於維護世界霸權的戰略考慮,美國通過對國際戰略形勢的重新評估,認為世界中心正在向亞太特別是東亞地區轉移,要保住霸權必須控制東亞。美國在霸權理論方面有這樣的觀點,歷史上對霸權發起挑戰都是從霸權國的邊緣地區開始。對以大西洋為中心的美國而言,儘管大西洋兩岸還有齟齬,但總體是穩定、可控的,而東亞正好處於邊緣地帶。與此同時,美國還認為,對霸權最致命的威脅是難以按照自己的意願決定擴張與鞏固的節奏,出現與其爭奪霸權國地位的競爭者。中國在西太平洋地區的崛起,被美國視為其霸權在邊緣地區出現了挑戰者、競爭者。正是基於上述多重考慮,奧巴馬政府急於從伊拉克和阿富汗撤軍,把戰略重點投向東亞。
但是,在如何鞏固和強化美國在東亞的戰略地位方面,美國卻陷入了霸權目標與國勢衰退的兩難困境。美國自身缺乏足夠強大的力量獨自稱霸,只能依靠和借助盟友的力量。美國國務卿希拉里在最近提出的關於亞太地區外交構想中,強調依靠“我們的聯盟,我們的新生夥伴,我們與區域性機構的合作”。三項中有兩項都是依靠新舊盟國。而任何結盟的形成都有一個必要前提,即“只有存在明確的敵人陣營時,聯盟外交才能發揮作用”。冷戰期間,美國和東亞一些國家曾經共同面臨蘇聯的威脅,結盟水到渠成。而該聯盟之所以得以維繫,一個重要原因是美國不僅憑借強大軍事實力為該地區盟國提供安全保障,而且依靠強大的經濟實力給盟國巨額的獎賞和經濟實惠,換取了盟國對霸權國權威的尊重,甚至是一些國家主權利益的讓渡與犧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