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德日當年以軍國道路崛起、終以慘敗告終不假,但把軍國主義道路簡單視作民粹主義者在愛國的旗幟下有意選擇的崛起戰略,並不準確。巴林頓.摩爾在《民主和專制的社會起源》中對此早已給出過更為嚴謹的比較歷史分析:“地主階級和新興工商階級的聯盟在哪裡成功,哪裡便有一段漫長的保守主義乃至專制主義的政府統治歲月”,德日法西斯主義是不徹底的自上而下的保守主義革命以及資本主義侵入農業經濟的產物。相比之下,美國走的道路與英法資產階級革命同氣連枝。它沒有在崛起過程中走向軍國主義,政治精英審時度勢固然要緊,更具決定意義的還是其徹底的社會革命,委實與主動選擇“孤立”無甚關聯。孤立主義並非當年美國崛起的引擎,只不過是遏制其過度擴張的刹車。
最後,美國崛起過程中受惠於孤立主義不假,套用流行的講法,就是不承擔國際責任、不做負責任大國的典型。這倒是與如今美國在諸多全球性公共問題上言行不一、以鄰為壑一脈相承———明明就是多印鈔票、綁架世界經濟,卻拿著“量化寬鬆”的貨幣政策這種“黑話”忽悠大家。連普通百姓們都看出奧巴馬成不了奧特曼,政治權貴與經濟精英卻厚著臉皮將一切責任推向他國,這才是孤立主義的真諦吧。倘若孤立主義真是當年美國的成功之道,我們見賢思齊再好不過。問題是,人家肯讓你學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