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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書鴻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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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評社北京7月17日電/常書鴻是中國第一代敦煌學家,敦煌石窟藝術保護與研究的先驅。從上世紀40年代起,常書鴻在極其艱苦的條件下,歷經妻離子散、命運浮沉的種種不幸和打擊,義無反顧地組織大家修復壁畫,搜集整理流散文物,撰寫了一批有較高學術價值的論文,臨摹了大量壁畫精品,並多次舉辦大型展覽、出版畫册,向世人介紹敦煌藝術,培養了一大批敦煌藝術專家和研究學者。
如今,這位為保護莫高窟默默奉獻了一生老人,已在西北大漠裡沉睡了16年,被譽為“敦煌的守護神”。
——編者
引子
“兩頭毛驢上分裝著我們一家的簡單行李,我騎了一頭,沙娜摟著嘉陵騎著另一頭。時序已是初冬了,這是1945年的冬天。千佛洞前的白楊樹全都赤裸著兀立在風沙中,落葉連同沙山的泡泡刺,在已結冰的大泉宕河上飛旋飄舞。敦煌這時分外清冷和孤獨,在朦朧的晨霧中顯得灰暗而沉悶。”
這一段文字,引自常書鴻的自傳《九十春秋:敦煌五十年》,寫的是1945年冬天他從敦煌迢迢萬里返回內地求援的境況。
1943年,常書鴻獨辟草萊開創的國立敦煌藝術研究所,幾經風雨飄搖,卻在抗戰勝利的前夕被國民政府撤銷了。常書鴻好不容易兩次從內地招來的藝術家、學者和工作人員,包括自己的妻子,都因為研究所毫無經費來源、生活無法維持,或忍耐不住這裡的艱苦與寂寞,紛紛離他而去,甚至不辭而別了。常書鴻幾經辛苦才建立起來的隊伍可以說已經全軍覆沒,最後只剩下了兩名青年工人。處此絕境,他將何去何從?
梁思成送他四個字:“破釜沉舟”
常書鴻,滿族,1904年生於杭州,1927年赴法國學習油畫。1935年,他在塞納河畔的舊書攤上第一次看到了伯希和的“敦煌石窟圖錄”,在博物館裡看到了敦煌卷子畫,深為敦煌藝術的高度成就感到“十分驚異,令人不敢相信”。他在回憶文章《鐵馬叮咚》中寫道,他當時“傾倒於西洋文化,而且曾非常有自豪感地以蒙巴那斯的畫家自居……現在面對祖國的如此悠久的文化歷史,真是慚愧之極,不知如何懺悔才是”。這也是促使他結束法國的幾年學習早日回國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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