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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戲劇中的屈原形象

http://www.chinareviewnews.com   2010-06-14 00:08:50  


 
  先說尤侗,順治十三年,他三十九歲。他在自述中說,那年官場不順,歸途不僅遭劫,並且途中有少子之殤,七月到家,拜見父母,悲喜交集。於是,自制北曲《讀離騷》,其悲憤之情溢於全劇。第一折屈原作《天問》,憤慨不已寫道:“不免將筆題在壁上,呼天而問之,看他如何答我?正是奪他人酒杯,澆自己塊壘,有何不可!”這正是作者以屈原不得志而自比,一吐心聲。尤侗好友吳綺觀劇後填一首“采桑子”《題〈讀離騷〉》相贈。其詞曰:“瀟湘千古傷心地,歌也誰聞?怨也誰聞?我亦江邊憔悴人!青山剪紙歸來晚,幾度招魂?幾度銷魂?不及高唐一片雲。”更加說明了失意的知識分子的心境。而尤侗也在戲劇理論中自述道,古之人不得志於時,往往發為詩歌以鳴其不平。顧詩人之旨怨而不怒,哀而不傷,抑揚含吐,言不盡意,則憂愁抑鬱之思無自而申焉。既又變為詞曲,假托故事,翻弄新聲,奪人酒杯,澆己塊壘。於是嬉笑怒罵,縱橫肆出,淋漓盡致而後已……而吳柏森先生認為,戲劇家這種“嬉笑怒罵,縱橫肆出,淋漓盡致”,正是原始的活力,狂放的意緒,不羈的想像,正好抓住了屈原及其賦作的精神基質,也正是我們理解《讀離騷》一劇的重要之點。

  而張堅的《懷沙記》,作者則更進一步將屈原自我心化,與屈原須臾不離,最終將屈原形影之悲孤、靈魂之冤屈,化為自己心聲。每每“雨窗月下挑燈夜讀,唏噓泣下,每嘆千古才人之文莫奇於屈子,而蒙冤被抑亦莫悲於屈子。作者欲借優孟而識衣冠,聆管弦而生憑吊,仿佛遇三閭大夫忠魂縹緲於瀟湘雲夢月明煙水之中,諒亦懷古情深者所不棄也”。此劇由於寫屈原“肖形、傳神、寫心”之到位,歷來受到劇評家的贊譽。清代大家吳梅也認為《懷沙記》演屈大夫事為最。

  今人盛和煜所寫湘劇《山鬼》,也當屬悲憤之作,因為,他從十六歲讀屈原起,就覺得他是世上最懂得屈原的人,那個時代似乎讓他接觸到了古時屈原的靈魂和情緒,似乎觸摸到了屈原的靈魂深處的東西。可見,雖然歷史沒有重演,但後人的情緒總會被前人的情緒點燃,從而演化出一個現在的屈原。因為每個人都有一個現在版的屈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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