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吉彼說,現在他已經有足夠多的錢了,所以一般情況下,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會再出擊。納吉彼是一個聰明人:他拿著贖金在索馬里當地投資了幾家公司,成為了大股東。
可以這樣說,除了“工作”的時候,納吉彼的生活比以前更加安逸、休閑。但這也帶來了一些不便,只要不在自己的據點,納吉彼就必須隨時警惕著自己的周圍。“其實現在我的生活質量不見得比當漁民的時候好,我指的是在那些外國漁船到來之前。但是我還能怎麼樣呢?我的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納吉彼這樣形容自己現在的生活。
對於這份職業帶來的危險,納吉彼說:“我家裡和埃勒的武器,足夠武裝一支小的軍隊,而且我手下有不少人人以前都是出色的戰士。在海上,我們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不管是外國的軍艦還是我們政府的,他們都沒有我們快。”
之前接受過外媒採訪 他們的報道不真實
在索馬里的倒數第二天,我們原計劃是準備走訪博薩索監獄——那裡關著很多的海盜。
對走訪博薩索監獄,我們信心十足,因為不僅邦特蘭地方自治政權前國防部長阿裡答應從中幫忙,而且我們還得到了邦特蘭地方自治政權主席的口頭許可。另外保護我們的衛兵的頭——邦特蘭地方自治政權現任國防部長薩滿特,也對我們的衛兵說,帶他們去一切他們想去的地方。
但最終迎接我們的是失望。
索馬里政局相當複雜。雖然邦特蘭地方自治政權有自己的主席,但由於下屬的幾個州每個州都有自己的主席,而每個主席都擁有相當大的自主權,因此邦特蘭地方自治政權主席說的話有時候不一定算數——在下屬州,州主席的話才最大。
在前往博薩索監獄前,我們首先拜訪了博薩索監獄所在州的主席,但對方卻告訴我們:你們可以去任何地方,除了監獄。
當我們表示,我們已經得到了邦特蘭地方自治政權主席的許可後,對方毫不買賬,“你們可以叫任何人給我打電話,拉曼主席也好、薩滿特也好、阿里先生也好。不管是誰,我都只會告訴他們我為什麼拒絕你們的請求,而不是給你們許可。 ”
我們側面了解到,此前曾有西方媒體前往博薩索監獄進行過採訪,但最終的報道卻與事實不符,因此從那個時候起,博薩索監獄開始拒絕一切記者進入採訪。
無奈之下,我們只好一邊走訪漁港碼頭,一邊四處緊急找尋線人,尋找海盜。
在漁港和漁市,我們依然有收獲:我們用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真切地了解到當地漁民的生活,也知道為什麼當他們失去了自己的海洋後,會成為一個海盜,而為什麼又會有人說,如果那些外國漁船離開他們的海域、他們能捕到和以前一樣多的魚,他們就會重新變回普通人。
在海邊,我們遇見了一個極有鏡頭感、且出鏡欲望非常強烈的小夥子。那一天,這個小夥子和他的朋友們正好捕獲到一條鯊魚。
小夥子非常得意地掰開鯊魚的嘴給我們看鯊魚的牙齒,他告訴我們,光是一條鯊魚的魚翅就能賣到上千美元,“以前運氣好的時候,一天能捕撈到20條,那樣的話,一年都不用工作了。我喜歡捕魚。 ”
計劃總沒有變化快,我們沒有想到,在即將離開博薩索前的幾個小時,我們獲得了此行最大的驚喜——採訪一名真正的海盜。
完成採訪後,我們在客廳裡激動地抱在了一起,我們知道,我們成為了世界上第二撥在自由的環境下,親密接觸到海盜的記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