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香港6月3日電/流利的日語,愉快的神情,周到的款待,李登輝此次訪日之旅洋溢著溫馨的基調。台灣聯合報今日發表社指出,但吹開表層的泡沫,凝視其中的漂浮物,許多台灣人可能會發現自己無法分享這位老人舊地重遊的歡悅。
對自稱“廿二歲以前是日本人”的李登輝而言,每次得之不易的訪日之行,在他都像久居異地的皇民遊子終得返鄉,有一種奇特的孺慕及朝聖之情。對日本人而言,有這麼一位心懷京都的異地領導人,當然要當成流落海外的瑰寶般珍視;因為,他為日本的侵略罪行提供了最寬大的慰藉。李登輝訪日的溫暖情調,主要來自這種彼此滋潤、相互慰藉的需要。
但如果拋開“遊子返鄉”這個情感因素,回到殖民經驗與抗日戰爭的歷史情境看,李登輝身為卸任台灣領導人,他個人對日本的過度懷舊和思慕,不僅扭曲了太多史實,也美化了太多感情;不僅極盡欺罔,極不真實,也反映了李登輝個人的矛盾情結。
以李登輝此行接受了“後藤新平賞”為例,主辦單位宣稱他在台繼承了後藤新平的志業與精神,李登輝也在演說中讚譽後藤在台的建設,並聲稱後藤是自己的“精神導師”。事實上,後藤在出任台灣民政長官的八年多,雖建立了醫療、衛生及戶籍調查系統,並引進製糖技術;但這些措施許多是殖民政權為掠奪本地物資之便利而發,其兩手策略竟被美化為台灣現代化的先驅,實是顛倒是非。
社論指出,再看,後藤新平治台期間,不僅曾強力鎮壓台灣同胞,更用冷酷手段誘殺抗日志士,他本人亦自承在台誅殺近一萬兩千人。李登輝不僅故意忽視這樣的統治暴行,更以其繼承者自命,進而領受獎章;既是對歷史無知,亦是自我作踐。李登輝不認為台灣上下在戰後數十年的努力是其在位十二年的基石,卻自認是後藤新平的繼承者,這是盲目,還是笑話?人民不會忘記李登輝曾謂蔣經國是他的“精神導師”,何以如今他的“精神導師”突然變成後藤新平?
社論進一步指出,“後藤新平會”何以選在一百五十年冥誕才設立個人獎座,並把首屆大獎頒給了李登輝,亦是耐人尋味的事。若這位殖民地民政長官果真如此偉大,後藤賞早不知該頒了多少屆;但主辦單位卻選在李登輝赴日之際設獎,而李登輝本人甚至還是這個協會的成員。如此看來,後藤賞恐難脫“因人設獎”之嫌,而所謂李登輝繼承後藤志業之說,恐怕也只是穿鑿附會之詞。
這就像李登輝要不要赴靖國神社祭悼亡兄,一樣是個不真實的議題。李登欽以台灣兵為日本侵略戰死菲律賓,六十年來,李登輝即在平民時代亦未曾因思念其兄而前往祭悼;這次若偏要去參拜軍國主義招魂塚,恐怕是假借手足情義掩飾自己的政治諂媚。更何況,李登欽靈位早就不在靖國神社。如果李登輝為了討好日本的軍國勢力而前去參拜,將把自己和台灣置於何地?李登輝常將私感情和公義理混為一談,這是他看不到自己的矛盾。
再看李登輝在日對陳水扁的明嘲暗諷,說“有些領導人一掌權就想大撈一筆”,“也讓老婆居高位一起撈錢”;他的確看穿了阿扁的醜態,但他也忘了鏡子裡的自己。李登輝主政期間,竊用“國安秘帳”設立“台灣綜合研究院”,讓女兒一步登上副院長,又利用國民黨黨庫資助另一女兒設立雙語學校,李登輝公開損扁,並無法反證自己的清廉。他自詡“兩袖清風”,或可以博得不知情的日本人掌聲,卻讓台灣人民感到可笑。
社論說,為了一己的訪日心願,李登輝除美化後藤、運作領獎,更不惜把祭悼亡兄當成了政治道具。這趟朝拜之旅,其實只是愈發暴露這位退休老人心理上的貪婪與愚昧。當走在奧之細道上發思古幽情時,李登輝不妨再想想自己此行的意義何在。他是台灣的英雄,還是日本的小丑?這究竟是皇民遊子衣錦還鄉?或是糊塗政客自辱辱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