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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描二維碼訪問中評網移動版 從犯人到暴民:二戰猶太復仇史 掃描二維碼訪問中評社微信
http://www.CRNTT.com   2015-07-12 15:56:58


 
  馬克斯·德紹(MaxDessau)是一位在貝爾森被解救的波蘭猶太人,他提到,英國人也會“給你一段時間,讓你隨意復仇”,但“當他們說夠了,復仇就得停止”。美國人同樣樂意讓犯人自行其是。庫爾特·克拉普霍爾茨(KurtKlappholz)是一位在強迫行軍期間被解救的波蘭猶太人,他被一名美軍中尉帶到一名黨衛隊士兵面前,那名黨衛隊士兵已經被美軍中尉打得鼻青臉腫,“美國人含糊地告訴我,‘這就是有份折磨你的人,你可以自己討回公道’”。這些人都沒有利用別人給予的機會,但很明顯,還是有許多人願意利用這些機會。

  仇恨的消解與新家園的希望

  自然而然,隨著時間流逝,絕大多數被釋放犯人的情緒開始軟化。當他們看見那些自封的所謂“優等民族”可憐兮兮的樣子時,他們的復仇渴望也就消解了。例如,彼得·弗蘭克(PeterFrank)曾經在諾德豪森被解救,戰爭結束時體重只剩下4英石。他唯一的願望就是“消滅整個德意志民族,這樣就可以避免再發生同樣的慘劇”。但當別人看見他身體過於虛弱、無力獨自行走而把一名德國戰俘分配給他作為“坐騎”時,他的怒火似乎變成不屑,最終變成憐憫。“可以說,他被分配給我,他是我的財產。他曾經向我抱怨,戰爭給他帶來多少不幸,但他很快就學聰明了。我想說,他是個可憐的家夥,沒理由向他報復……一旦你開始面對個人,他們在很大程度上跟你一樣是受害者,你就釋然了。”

  阿爾佛雷德·胡伯曼(AlfredHuberman)是布痕瓦爾德和雷姆斯多夫的幸存者,他也同意弗蘭克的看法。“當我剛剛被解救時,我認為德國應該從地圖上被完全抹去。隨著時間流逝,如果我遇到一個德國人,我會跟他說什麼呢?我不會說同情他,我會說請你憑良心做人。”

  然而,也有人的怒火無法迅速平息。他們認為,如果不對德意志民族採取認真的復仇,猶太人將永遠不得安寧。有一個團體被稱為“復仇者”,由前猶太游擊隊員阿巴·科夫納(AbbaKovner)創立。

  這個團體暗殺了超過100名戰爭嫌疑犯,也曾經在一個關押黨衛隊員的監獄放置炸彈,炸死80名犯人。他們的行動哲學包括有意識地、無差別地襲擊大量德國人,他們的復仇具有非人道性質,就是為了反襯猶太人在大屠殺期間遭受的非人道待遇。他們的口號是“一命抵一命”,按照團體成員加比克·塞德利斯(GabikSedlis)的說法,這句口號要表達的含義是“殺死600萬德國人”。

  為了達到目的,他們策劃了一次密謀,在五座德國城市的供水管道裡投毒,但科夫納本人因為試圖把毒藥從巴勒斯坦帶回歐洲而被逮捕,這次密謀最終受挫。紐倫堡附近的俘虜收容所關押著1.5萬名黨衛隊員,另一個後備計劃就是在這1.5萬人食用的面包裡下毒,這個計劃更加成功。至少有2000名德國犯人砷中毒,儘管我們不清楚最終死了多少人,甚至不知道有沒有人因此而喪命。

  這些計劃依賴於戰後初期的混亂局面。大批難民的集體湧入,為這些復仇者提供了極好的掩護(正如難民潮為逃脫的戰犯提供掩護一樣),法律和秩序的嚴重缺失,意味著謀殺者不會被告發、不會被調查,甚至經常不會被注意到。然而,情況終究會改變,即使是“復仇者”也放棄了他們的復仇之夢,轉而為將來在巴勒斯坦建立猶太獨立國家而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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