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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青集團的幾個成員,都或直接、或間接地中過魯迅的投槍。如果把魯迅(圖)書信全部公諸於世,對魯迅著作詳加注釋,他們的多米諾骨牌,很可能就會由此而一路傾倒下去。 |
圍繞魯迅書信、著作出版的一場驚心動魄的鬥爭,貫穿於整個“文化大革命”10年。
周恩來指示:查清戚本禹盜信事件,追回書信手稿
1936年10月19日魯迅先生逝世以後,許廣平就把收集、保存、出版魯迅著作作為自己的重要使命。到1966年“文化大革命”開始前,已收集到魯迅書信手稿1054封,1524頁。
本來,魯迅全部書信手稿由設在阜成門內宮門口西三條魯迅舊居的專門機構魯迅博物館保存。“文化大革命”發動起來以後,在1966年6月30日,裝在四個大木箱裡的全部魯迅書信手稿即被原文化部“文革”小組調走,存放到設在朝陽門內的文化部(今外交部)內。
1967年上海掀起“一月風暴 ”,在所謂“全面奪權”的混亂之中,存放在文化部的四箱魯迅書信手稿忽然被人用中央文革的名義取走了。當時這事做得很機密,許廣平、周海嬰等一無所知。過後才透出風來,知道書信手稿已被中央文革成員戚本禹帶人取走,但放到哪裡去了,則不得而知。為了查實魯迅書信手稿的下落,魯迅博物館曾經分別函詢中央文革和戚本禹,均如石沉大海,沒有回音。
1968年初,戚本禹作為“五一六反革命集團”頭目被抓了起來。“文革”初期合稱為“王關戚”的另外兩人王力、關鋒已先他於1967年8月被捕。“王關戚”案情嚴重,許廣平擔心這批魯迅書信的手稿散失、毀損,心急如焚。2月17日,魯迅博物館革命大聯合勤務組再次寫信給中央文革,要求追查這批手稿的下落。此信請許廣平轉交。3月2日,許廣平決定給姚文元寫信,因姚當時主管這方面的工作。這信是許廣平口授的。信中寫道:“北京魯迅博物館原來藏有魯迅《答徐懋庸并關於抗日統一戰綫問題》手稿15頁,書信手稿1054封1524頁(大部未印),1966年6月30日,舊文化部以‘保護’文物為名,從博物館調走。 1967年春天,戚本禹在文化部聽說此事,又將這部分手稿拿走。現在我不知這些手稿究竟落於何處,甚為擔心。如有散佚或毀壞,將給人民帶來損失。”
這是許廣平的絕筆。非常不幸,許廣平由於憂憤交加,心臟病發作,3月3日上午,因心力衰竭而猝然逝世。周恩來當天晚上就前往北京醫院,到許廣平靈床前,向她的遺體告別。這時,周海嬰把母親前一天寫好的那封信交給周總理。周接過信,跟海嬰等一一握手道別,這時已是深夜11時半。
過了大約1個多鐘點,周恩來又來到許廣平的家裡,陳伯達、江青、姚文元他們也來了。周總理當場閱讀了許廣平的遺信,指出:要查清戚本禹盜信事件,立即追回魯迅書信手稿。
在場的江青,其實是戚本禹盜信的主使者,這時在一旁假情假意地說:“信裡反映的事情,我們過去一點不知道。叫戚本禹交代,沖這一條就可以槍斃他;如果不交代,就槍斃他。這些王八蛋,想毀壞手稿,將來可能要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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