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華盛頓在施展其強迫別人改變的能力時,應表現謙恭。如希拉里國務卿所說:我們要繼續向他們施加壓力,但在一些問題上的施壓不應妨礙其他問題上的合作。同北京建立積極的關係最終更可能讓中國走向自由化。結果不好預測,但按照常理,交往會產生更好的結果。美國不必在推進自己的理想方面躊躇,但在實施時必須看到自己的能力所限。
華盛頓還應以寬厚的態度對待中國在全世界的商業和外交上的擴展。在冷戰歲月裡,美國和蘇聯在第三世界拼影響,結果卻沒什麼意義。大把的錢花掉了,許多人死了,在萬象、金沙薩、羅安達或馬那瓜,沒有人在乎美蘇誰是“老大”。今天,這更是無關緊要。我的卡托研究所的同事本•弗萊德曼指出,“中國在非洲的活動並不能使它變得更加強大,也不會傷害美國的利益,美國為什麼要反對?
更加重要的是,華盛頓不要同中國進行任何形式的軍備競賽。五角大樓對中國軍費的年度評估似乎顯示,北京有意建立一支能在東亞地區抗衡美國干涉的力量。結果,前副總統切尼的首席外交顧問艾倫•弗萊德勃格擔心地說,力量的平衡“開始這樣改變:在一個錯誤的環境中,它可能增加誤判與衝突的危險。”問題是,什麼樣的力量平衡?北京對美國本土甚至太平洋的領地並未構成威脅,並且在今後幾十年內,如果不是永遠的話,都不會成為威脅。
有爭議的問題是,誰在東亞具有相對影響力,該地區華盛頓的朋友是否安全。當前,中國表現的是自信而非攻擊性。該地區國家,特別是日本和韓國,可以單獨地和集體地為地區安全做更多的事。華盛頓可以向好友出售武器,但應該將防務任務交給他們自己。當然,北京持續的克制政策會讓美國更易於從該地區脫身。
無論如何,華盛頓不能保持對中國邊界一線的控制,起碼在可接受的代價之下不能如此。中國的經濟已居世界第三位,並在繼續增長。華盛頓在經濟危機之際,將空前巨大的資源投向軍事,以確保它對中國的優勢,而中國的軍事能力則是非常有限的。儘管如此,北京也不大可能永遠接受美國的霸權。摩擦,如果不是衝突的話,就很可能發生。
更好的選擇是,調整美國的地緣政治觀念,接受更具影響力的中國在它自己地區存在的現實。無論華盛頓的意願如何,中國都將發展壯大。美國的首要目標應該是,確保中國的壯大是和平的,如北京自己所承諾的那樣。(作者是美國卡托研究所高級研究員,本文由高東翻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