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蘇貞昌也表態說,在沒有預設前提下,願以黨主席身分訪問中國,若不能用這個身分(黨主席)出訪,我不願意。蘇還說,中國總理溫家寶曾說卸任後想來台灣走走,“我也當過行政院長,我也卸任了,溫若是以前總理來,我這前行政院長願陪他看看台灣。”
由於民進黨的兩大巨頭都表態願意到大陸訪問,而且大陸也希望跟民進黨進行對話,所以一切只要水到渠成,那麼民進黨高層到大陸訪問的問題,就不難而解。尤其是謝長廷,他在民進黨全代會的中常委改選中,謝系獲得兩席中常委的席次,顯見謝系在民進黨內還是一個實力派,由謝長廷先向大陸叩關,應該也不是什麼難處。
民共對話的動力在哪
雖然,謝長廷一直有到大陸訪問的構想,但是民共對話的動力又在哪裡呢?7月份中國評論月刊所刊登的北京學者趙景剛那篇“民共對話的阻力、動力與努力方向”的文章中,他提出有5個推動民共對話的動力:
一是,民共雙方務實派都看到了世界形勢、兩岸形勢已經發生了歷史的變化,都已強烈意識到兩岸交流、兩黨對話是大勢所趨,目前沒有實現民共對話,是緣於條件不成熟,不代表永遠無能力實現。
二是,當前雙方雖然仍有敵對言行,但另一方面,都不僅通過公開或隱蔽、直接或委婉的管道表達了對話意願,而且也確實在對方鼓勵之下,單方面採取了若干積極的行動。
三是,縱向的看,雙方對兩岸關係、民共關係的認識、態度、對策,雖未靈活到完全與時俱進的程度,但也絕非一成不變的僵化停滯,而是屢有調整,並從中獲益,顯示了雙方在處置黨際關係的政治思維都具有一定柔韌性、可塑性。
四是,民進黨內派系文化盛行,對民共對話而言,既可能成為障礙,也可能成為動力。
五是,從政治傳播學角度來看,被人視為制約民共關係良性化的諸多障礙,有些是客觀存在的,如統獨矛盾、互信不足等。有些是根本沒有而被人為想像、渲染出來的,如中共形象的妖魔化;有些是確實存在,但卻被誇大了,如民進黨的頑固、僵化。
從以上5項動力來看,顯示北京學者對民共對話還是寄予相當的厚望。其實,民共對話最大的動力,還是在民進黨高層的身上。過去曾經提過願意到大陸訪問者,除了謝長廷、蘇貞昌之外,還有呂秀蓮,但是他們表達了好幾次願意到大陸訪問,大陸也沒有任何的動作,以致於民進黨高層放話的多,大陸實質上讓他們成行的也沒看到。
所以,大陸如果不再消極的看待民進黨高層的放話,而採取更積極的作為,那麼民共對話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因此與其讓民進黨高層主動放話,大陸如果能夠積極的邀請他們過去,這其實就是最大的動力。
大陸如何突破民共對話
如果想看清民進黨的作為,可以說這個黨除了“選舉”之外,已經沒有什麼其他的理想可堅持,不管是“台獨黨綱”,或是1999年所通過的“台灣前途決議文”,新一代的民進黨員恐怕也沒有幾個人記得這些。所以,大陸要從這些歷史文件去解讀民進黨的發展,其實是多餘的。
在7月15日舉行的民進黨中常委改選中,這份名單根本看不出有哪些人是真正堅持台獨主義者,“台獨”的標籤已經離民進黨很遠了。他們只要能夠在2014年的七合一選舉中大勝,然後再接再勵的攻下2016年的總統大選,這才是他們最大的目標。
所以,大陸只要多邀請民進黨高層過去訪問,營造民共對話的印象,那麼陳水扁對民進黨的影響力就會越小。而民共對話最佳的契機當然是2013年台灣沒有選舉的一年,否則2014年、2016年都會有大選,這對民進黨高層,就會有些猶豫,讓他們不敢大剌剌的飛到對岸。
那麼大陸又怎麼找到民共對話的突破口呢?當然可以先從謝長廷邀請起,爾後再邀請呂秀蓮,最後再邀請蔡英文。
理由是,謝長廷表態到大陸訪問是民進黨內最積極者,何況他又有中常委的資格,只要謝長廷真的能到大陸訪問,那麼民進黨內具有黨職者,也就不會有什麼顧慮。第二個邀請呂秀蓮,主要是因為她在2009年就已經率先表態,而且她也沒有黨職,應該是邀請到大陸訪問的最佳人選之一。
至於蔡英文,她現在也沒有黨職,甚至在民進黨內完全不具派系者,另外,她也在總統敗選報告中,提到要民進黨員多多跟大陸接觸,才能多瞭解大陸,也讓大陸多瞭解民進黨。
最後當然是黨主席蘇貞昌了,蘇貞昌會排在最後邀請,也是因為他是黨主席,他當然會希望到大陸訪問,能建立黨對黨的對話模式,這樣安排起來就麻煩得多。除非大陸能接受蘇貞昌所說的,不預設立場,否則以他具有黨主席的身份,民共對話可能難以實現。
總之,大陸如果真的有心開展民共對話,那麼多多邀請民進黨高層過去大陸訪問,相對的對馬英九也是一種壓力。馬政府在第二任期內,完全不跟大陸建立起政治互信,如果透過邀請民進黨高層過去訪問,也相對的是給馬政府壓力,這種“圍魏救趙”的模式,應該是大陸突破對馬政府在政治上採取封閉性的不二法門。
(全文刊載於《中國評論》月刊2012年8月號,總第176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