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晚年寫《蘇俄在中國》,還提到這封致廖函,說是把“我的意見,坦率說明,並將這一函件,同時抄送各常務委員,以補充我《游俄報告》的意見”。據此可知,《游俄報告》可能是比較正面的意見,所以他要補充比較負面的意見,亦即是不贊同聯俄容共的意見,於冷戰期間寫《蘇俄在中國》,更加要表明其反共抗俄之“先知先覺”。但是這種先知,與先知陳炯明會“叛變”差不多,都是因為不願意為別人做嫁衣裳。他此時似已看出,在俄國扶助下的中共,將是對他將來權力的嚴重威脅。聯俄容共,在他看來,不啻為中共做嫁衣裳!
據我們的分析,不能把蔣介石的“意識形態”看得太認真,因為他本人沒有一貫的主義信仰。他既是孫文與耶穌的信徒,同時也可以舉證說他不是。他的反共抗俄言論,充塞黨史委員會出版的《總統蔣公思想言論總集》,但把這四十卷蔣介石定本書中收有的《陸軍軍官校第三期同學錄序》一文,和喬家才收藏當時發刊的原文對比,其中删減文字,可歸納出蔣介石當時親共言論的重點如下:
一、共產黨是總理“一線相傳”在“國民黨內”的“命脈”與“血統”。
二、我蔣介石願為“國民革命”“三民主義”“共產主義”而死。
三、“直接”實行三民主義就是“間接”實行“國際之共產主義”。
四、“三民主義之成功與共產主義之發展,實相為用而不相悖。”
五、中國革命是“世界革命中的一部”,世界革命不能無共產主義。
六、“實行三民主義,則共產主義即在其中。”
七、三民主義與共產主義無紛爭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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