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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CRNTT.com   2014-04-23 16:32:55


郭震遠
李向陽
  中評社╱題:中國周邊外交環境與周邊外交策略

  郭震遠:開場白

  2013年12月24號至27號,中央召開了周邊外交工作座談會。1949年以來,中國就歷來高度重視周邊外交,從毛澤東周恩來時代,到改革開放以後,到現在,周邊環境和周邊外交一直是中國高度重視的問題,甚至和國家整個的發展聯繫在一起。大家都瞭解,最近兩三年,在周邊發生了一些情況,像中日釣魚島主權歸屬爭端的嚴重激化,中國和菲律賓關於黃岩島仁愛礁的爭端也加劇。另外,中印中越等都出現了一些程度不等的問題,特別還加上美國的亞太戰略調整。也因此,國內對此出現了一些爭論,就是國內發生了第四次關於國際環境和外交政策的大爭論。第一次爭論是70年代末80年代初,圍繞把重點轉移到經濟建設,實行改革開放上,到底世界大戰是迫在眉睫還是可以推遲。第二次是90年代初,蘇聯解體東歐劇變,兩級格局瓦解,冷戰結束,圍繞我們還能不能堅持社會主義、改革開放和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第三次是90年代末21世紀初,由於當時幾個重大國際事件,特別是美軍飛機轟炸我駐南斯拉夫大使館,又引起一場爭論,仍然是對世界前景的判斷,對我們能不能、要不要堅持和平發展的一場爭論。第四次是近兩年出現的,但和前三次不同,前三次涉及的都是全球性問題,雖然是以我們國家為中心,而這次可以說全部由於周邊情況引起的。再加上網路的普及,爭論就變得更熱鬧了。在網上我看到有人甚至喊出了“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刻”,網上的話不足為怪,但反映了一種情緒。經過了兩三年,特別是2013年,問題已經比較明朗。在中央召開的周邊外交工作座談會上,習總書記的講話,實際上是回答了這幾年爭論中的一些熱點問題,包括對我國周邊環境的基本判斷,周邊外交的目標,主要措施等等,對我們的周邊外交政策做了全面系統的闡述。在當前和未來時期,基本確定了我們國家周邊外交的大政方針。因此,舉辦這場座談會是很重要和及時的。

  今天會議主要有三個問題:一,對中國周邊環境的基本判斷。到底我們的周邊環境是非常嚴峻,一觸即發,還是穩中向好、總體上保持一個和平穩定繁榮的態勢?二,中國周邊環境的主要影響因素。回顧過去幾十年,特別是最近這兩三年,我國周邊環境主要受哪幾個因素影響,這些因素在未來會如何發展,繼續影響還是有所改觀,及其原因。三,中國周邊外交政策的延續與發展。本世紀初提出了我國的外交政策,“大國是關鍵,周邊是首要”。有人說如何理解“關鍵”和“首要”,我覺得首要就是重點。包括裡邊和平共處五項原則,雖然我們認為它是一個全球性的原則,也可以說是普世價值,但它的提出和首先貫徹執行是在我們周邊。所以我們的周邊外交政策延續性和穩定性是很突出的,與整個外交政策是一樣的,基本方針是延續的穩定的,同時也不斷與時俱進,有變化有發展。

  在這次周邊外交工作會議上,習總書記的講話裡,有好幾處讓我有觸動。比方講“要讓命運共同體的意識落地生根”,我非常欣賞,想了很多,這不僅是周邊外交問題,實際上是整個外交的方向。原來一直強調我們需要一個和平穩定的周邊,是我們國內發展和改革開放的基本保證。但有新意的是我們應該把和周邊國家的關係再進一步,要共同發展,“命運共同體”就有這一層意思。這裡面讓我進一步想到的是,中國五千年的文明史,一直是泱泱大國,包括我在內,潛意識裡都有這種“中央王國”的意識。外國很忌諱這點,我們強調命運共同體,中國和周邊國家,大國和小國,都應該是平等互利的共同體。就像過去提的和平發展,和平世界,新興大國關係,也是看法不一的。很多人批評說,這是不可能的事,現在哪有這些東西。我覺得這應該是我們努力的目標,所謂要有中國的話語權,主要就是在這些問題上。落實命運共同體,讓這個意識落地生根,都屬於未來推進周邊外交的總體思路。當然,這會有很多困難,要是沒有困難,現在我們就不會是這種局面。下面我們開始。

  李向陽:周邊環境複雜是中國崛起過程中
    必然要經歷的過渡期

  首先說一個整體判斷:這兩年談論中國周邊環境到底是改善還是惡化,我覺得不能用黑白的概念來判定。因為這幾年的問題是中國崛起過程中必然要面對的,以美國重返亞太跟中日釣魚島爭端為標誌,中國周邊環境已經進入到一個過渡期,或叫轉型期。在這個期間內,守成國在全球層面和區域層面內對中國進行遏制與圍堵,這是一個特徵。第二個是綜合國力被我們超越的區域內大國,典型的就是日本,存在著天然的不平衡心態,周邊的中小國家又對中國崛起的不確定性產生擔憂,這都是大國崛起中面對的正常反應。什麼時候能結束呢,可以說,只有中國崛起完成了,周邊這樣一種複雜格局才能真正得到改變。

  一、美國重返亞太的趨勢不會隨著內部和外部的衝擊因素而改變。

  1、對美國重返亞太能不能持續的爭議非常大,比如在2013年美國債務上限之爭時,很多人說美國重返亞太沒戲了,因為美國經濟支持不了這個戰略推行下去。對於這一點,我個人一直認為,雖然金融危機後的五年,中國經濟增長率高於美國,但我們必須看到,美國在這五年期間結構調整已經取得較大成效,無論是虛擬經濟還是實體經濟(虛擬經濟的房地產已經企穩回升;實體經濟美國的再工業化戰略取得初步成效)。相反,中國從五年前開始的結構調整沒有實質性的進展。美國經濟最壞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但中國最壞的時候有可能還沒來。至於美國債務問題能不能阻礙美國重返亞太戰略,我認為,債務問題最終兩個出路:一個是依靠經濟增長,擴大稅收,稅基。再一個就是通貨膨脹,美聯儲包括政府的繼續放貸,最終使通貨膨脹拉上去,對美國是最方便解決債務的方法。有人估算過,如果美國的通貨膨脹率能到5%,三到四年內,美國的主權債務能從目前110%回到正常水準,60-80%。

  2、美國啟動TPIP,跨大西洋貿易投資夥伴協議時,很多人說美國把戰略重心放到歐洲了。實際上這是一個問題的兩方面,可以說亞洲的TPP跟歐洲的TPIP,在美國的全球戰略裡這是互為主從的關係,並且未來如果都成的話,有可能會結合起來,成為發達國家重建全球經濟規則的一個新平台。所以,TPIP的出現也不會使美國的重返亞太戰略發生轉向。

  3、2013年發生的敘利亞的事,很多人說美國戰略重心又去中東了,亞太只是說說而已。可以說,解決處理跟伊斯蘭世界的關係是美國對外戰略的長期任務,但毫無疑問,不是美國對外戰略的優先任務。美國的學界大致有個共識,就是21世紀美國對外戰略的最大問題是如何應對中國的崛起。

  4、2013年底,奧巴馬缺席APEC東亞峰會,國內又有些人在炒作,說奧巴馬開會都不來了,重返亞太只是說說,這實際上也不成立。美國缺席APEC更多的是在有意壓低APEC在其戰略中的地位,預示著美國對APEC戰略重視程度在下降。至於連續推遲三年的TPP談判,這只是正常的貿易談判中的一種自然現象,並且現在美國還在擴大,還要把韓國納入到TPP的談判中。所以從以上,從短期來看,無論從美國國內因素還是在國際上的因素,都不能阻礙美國重返亞太戰略的實施。

  二、中日關係是中國周邊最直接最難處理的關係。

  一個基本判斷:中日關係惡化趨勢將是長期的。1、日本國內的政治右翼化已經得到了充分共識,日本民眾對安倍政府的支持率建立在兩個基礎上:一個是一致對外,就是安倍政府對華強硬的態度,對內初見成效。甚至我個人覺得,日本已不再是少數政治家的右翼化,而是整個國民的右翼化。2、日本修憲跟成為正常國家的目標必須是建立在中國威脅論之上,有了中國威脅論,日本對內對外修憲就有了最強有力的基礎。我們需要關心的是日本修憲以後還會做什麼事,雖然修憲還沒完成,但日本完成修憲成為正常國家是不可阻擋的。3、美日同盟的強化,以前更多的是政治安全領域,現在是在走向經濟領域,日本加入TPP,美日的同盟關係進一步加強了。4、安倍政府提出的包圍中國戰略已經不再是個口號了,外交上正在付諸實施。5、日本無論是出於主動還是被動,日本經濟對中國市場的依存度在下降。最新的貿易統計顯示,貿易增長率在中國的貿易統計裡總體是增加的,唯獨對日本好幾個季度都出現了下降,日本新增投資的重心已不再放在中國了。所以,無論從日本國內自身的所謂政治、國家戰略的轉型還是經濟領域的合作,中日關係的惡化是一個長期趨勢,不能寄希望於安倍政府換屆後,哪天他下台了,或者雙方領導人見一次面,中日關係又和好如初了,這種可能性不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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