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頌歌》大部分內容來自我在全球各地的研究,從法國的火箭發射到馬爾代夫的捕魚船,我走出去和不同背景的人打交道。”他對批評不以為然,“難道你不能寫關於德國哲學家的書,只因你不是德國人?你不能在文章中探討佛教,只因你不信這些?這太可笑了!好作家就是能寫出他未曾經歷的這些。”一番自辯後,他無奈笑笑:“賣書遇到惡評真是糟糕!就像你是這家餐廳的廚師,你做的菜被人下毒了,你很生氣,想解釋,‘哦,不是這樣,你們應該嘗一下’,但顧客早被嚇跑了!”
關於中國的問號
德波頓的著作初出中譯本時,周國平、餘秋雨等人皆做過推薦。近年來,他在中國早已成為明星作家,新書上架時,他的粉絲、主持人陶晶瑩,只調皮寫下寥寥幾字薦語:這個人,還需要我介紹嗎?
不過,對於自己在中國的走紅,他也有困惑:“我很高興自己的書在中國暢銷,但真的很奇怪,中國經濟如此蓬勃,書怎麼賣得這麼便宜?我在中國賣書賺的錢還不夠我在倫敦吃一頓午飯。”
採訪結束後,拍照的短短幾分鐘,他又抓緊“採訪”本刊記者:“Tell me,上海現在天氣如何?氣溫多少?像倫敦一樣很早就天黑嗎?大概幾點會天黑?如果上海人想曬太陽,他們冬天都到哪裡去旅行?海南是不是像熱帶一樣?中國人現在的心境如何?他們樂觀嗎?對政府滿意嗎?人們是不是都熱衷追逐金錢?大家對腐敗怎麼看?中國的記者自由嗎?……”五花八門的問題,令人應接不暇。
2004年下半年,德波頓曾到訪北京和上海,為期兩周的旅行後,他對中國有了全新認識。“我原以為中國人跟英國人一樣含蓄,但他們非常直接。在英國,人們見面20次,談的還只是天氣。但在中國,有人見面就問我:你的頭髮怎麼都禿光了?是什麼時候開始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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