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時不應忽視的是與此並存的開放空間輿論的娛樂性、無序性和失範性。在這個習慣了製造話題的年代裡,明日黃花的芙蓉姐姐、進軍美國的鳳姐、轉入演藝圈的獸獸之類,為公眾提供雷同的低級笑點極易讓人乏味,未及故宮事件在深度、廣度、可持續度等方面都如此這般可得輿論深度玩味。剝絲抽繭中層出不窮的爆料,滿足了大眾窺秘的癖好、娛樂消費心理期待的同時,也裹挾著顛覆權威的快感。這些足以刺激公眾對這個事件表現出少有的亢奮甚至癲狂。
“三重門”、“八重門”、“N重門”,“宮鬥”、“宮心計”、“故事之宮”、“宮裡那些事兒”……目不暇接的字眼,將漢字的潛力、活力、魅力以及殺傷力運用到極致。顯然,這次故宮事件中,在以專家、大眾和媒體三大基本群體構成的公共領域裡,至少媒體輿論已從最初只是扮演道德的審判官、正義的維護者,演變成為在公共領域為其搭建的巨型T台上的輿論走秀。汹湧的輿論一定程度上飆的是措詞的搶眼,比的是事件的八卦,拼的是表述的過癮,而事件本身內質許多時候似已變得無甚重要。媒體本應有的冷靜與理性已多大程度地被置換成了膩歪與矯情?問責之餘,又雜帶有多少戲謔甚至幸災樂禍?想來不免生出些“煽風點火”,甚至是向落井之物擲石之感。
沒有理性與超越向度的輿論扁平無力,而為輿論而輿論,甚至如“標題黨”般狡黠地專注於用文字遊戲來製造眼球效應,對真正的問題有何裨益?又會將公眾對事件的認知引向何處?更重要的是,本應由媒體承擔的公共領域理性守持與導引之重任又由誰擔負?媒體在引發公眾“圍觀”時,自己是否也應在種種“門”中三思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