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太拓 吉林 學生
吉林大學承辦了今年的大學生挑戰杯比賽,作為學院的學生幹部我很榮幸的成為了挑戰杯志願者選拔活動的評委,在眾多的志願者中有一個相貌平平的女孩給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從衣著上看,她和我一樣都是來自貧困山區的孩子,但是她的眼神卻要比他人多了一份憂鬱的神色。和城裡的孩子相比,她的裝束過於純樸、表達能力也略顯遜色,當回答完幾個常規的問題後,我問她:“你相信公正嗎?”
她憂鬱的眼神頓時變得犀利起來,她告訴我她並不相信公平,也不相信知識可以改變命運。她不理解為什麼同樣是人,在她的家鄉就要過著牛馬一樣的生活,而城裡人卻可以享受著奢華的物質生活;她不明白為什麼同樣是吉大的學生,農村的孩子要每天啃饅頭吃鹹菜,而城裡高幹的子弟卻可以開著跑車去追女孩;她想不開為什麼同樣的畢業,農村的孩子只能蝸居在城市的角落,而城裡的孩子卻可以擁有豪華住宅。
女孩的疑惑還有很多,和女孩一樣疑惑的人也有很多,可惜現在的大學教授都太忙了,能抽出點時間給學生上上課就已經算是極限了,誰又有時間來解答學生們心中的疑惑呢?在一個信仰缺失的年代,人壓抑得太久就會有各種不正常的表現,所以出現了曾軼可、羅玉鳳、獸獸一樣的“時代精英”。
在那個激情燃燒的歲月裡,無論是革命的領袖還是拾荒的大媽都具有著偉大的革命信仰,所以縱然地位相差懸殊也不會出現對社會的不滿和質疑。當我們從信仰從“為人民服務”轉向“為人民幣服務”的那一刻,處在底層的草根不再相信遠大而又崇高的社會理想了,他們急切的希望改變自己的命運,但又無力回天,所以他們只能寄希望於自己的子女,希望他們可以不再走自己的老路。
背著幹柴上學,挑著煤燈讀書的孩子終於如願以償的進入了夢想中的大學。城市的一切對於這些孩子而言都是陌生的,他們不習慣城裡人那高傲的眼神,不習慣城裡同學那種高傲的神態,所以他們終日沉默寡欲,讀書成了他們最大的快樂,因為在書中,他們和城裡的孩子是一樣高的。
但是,市場經濟下的大學已經失去了那種神聖的光芒,高幹的子弟可以享受他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各種特權,子弟優先入黨、優先保研、優先就業已經成為了學校內部的“潛規則”。在高科技光芒籠罩下的大學考試已經成了抄襲技術的比拼,不抄就是傻帽已經成了公理。這些可憐的農村學生在各種“潛規則”和“公理”的熏陶影響之下變得更加疑惑了,這個世界真的還有“公正”嗎?
其實,這個世界還是有公正的。只不過處在社會底層的人們是這個公正的受害者,處在中層的人則是公正的受益者和維護者,而處在社會最頂層的人則是公正的定義者。當我們懷疑公正的時候,我們一定是這種“公正”的受害者;當我們維護公正的時候,我們一定是這種“公正”的受益者。有很多從農村走出來的朋友會說,社會是公正的,付出就會有回報。我建議這些朋友多回農村看一看,農民的生活真的得到改善了沒。
有人說80後是迷茫的一代,而90後是迷失的一代。縱然這種說法有失偏頗,但還是有幾分道理的。我們的大學忙著蓋高樓、搞腐敗,我們的教授忙著做項目、抄論文,我們的同學忙著談戀愛、找工作,在一個沒有大師的高校裡,學生們已經忘記了讀書,而老師們則徹底的忘掉了學生。
大學的教育,讓我們失去了對信仰的追尋,多了一份對公正的質疑。為什麼我們一生努力追求的卻是他人與生俱來的呢?按照《芙蓉鎮》裡王秋赦的觀點,這個社會真的該“運動運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