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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評智庫:台灣2024選擇的評估

http://www.CRNTT.com   2023-08-12 00:00:30  


 
  在以中美對峙為代表的陸海對決下,面對幾乎不可避免的宏觀態勢演進,台灣所選擇的地緣角色則對自身尤為重要。在中美台戰略三角中,考慮到美國對台灣始終存有的地緣戰略需求與中國大陸堅持到今的和平統一方針,台灣可能扮演的角色有五種,分為三類角色:或者對中或者對美的側翼;略偏向美方或略偏向中方的避險夥伴;以及中美兩方都爭取的樞紐。按照純粹的理論演繹,維持盡可能多的友好關係及盡可能少之敵對關係是角色的最佳偏好目標,則樞紐的角色效益要高於避險夥伴,避險夥伴則高於側翼;後者意味著自身徹底之“棋子化”“邊緣化”從而存在於大國博弈中被利用、被犧牲、被交易,乃至被出賣之風險。而可行性上,樞紐的可行性最具艱難,其牽繫到的大國平衡之術不僅妙用存於一心,且繫於其不可控之大國權力互動進程;在現實性上,李登輝、陳水扁與蔡英文三屆政府均選擇了“對美方之側翼角色”。而馬英九開創了台灣的另一種可能性:“兼顧大陸的避險夥伴”,其路線之“親美友日和中”首次將“和中”之兼顧中國大陸的安全抉擇化為現實,憑藉的則是“中華民國憲法”之“一國兩區”條文。中美對峙是陸海地緣態勢演進所決定的,難以避免,而台灣理論上最佳的角色偏好為保持等距之“樞紐”,即使其可行性上操作難度屬最大,而於現實性言,歷史所見證的台灣之現實選擇無非“兼顧大陸的避險夥伴”與“對美方之側翼角色”兩種。2024的抉擇亦是如此:在中美兩強對峙的態勢下,台灣是選擇將安全基點操之於己、獲得力所能及之平衡度,還是選擇完全側翼於華府?後者實質包含著被利用、被犧牲、被交易,乃至被出賣之風險?另外則亦需附上對中美陸海實力消長的結局預判作為長期參考,即理性而非感性地看待中國大陸是否會崛起。

  政治周期線視野,在於對任何一位政治人物而言,當其內部權力穩固的時候,制定和執行對外政策時就會擁有較大彈性;這裡的“彈性”分兩個層面:軟的可以更軟(對外作較大讓步/嘗試冒險性接觸),硬的可以更硬(採取軍事或準軍事手段);而當政治人物面臨選舉/換屆等壓力的時候,對外態度通常會趨於強硬:比如1996年台海危機和2022年圍台軍演,均發生在政治周期中間節點之前。測度權力鞏固與不穩定之時間節點,則但凡存在選舉制的政治體系內,政治人物在剛剛勝選時聲望最強,之後逐漸減弱,至下次大選前跌到谷底;而於繼承制下,政治人物在剛剛上任時最弱,之後逐漸鞏固增強,不過在政治周期交接處會發生波動(變弱)。以台灣為樣板,例如台灣政治人物在選舉期兩岸路線上幾乎毫無作為,兩岸問題上一片強硬,唯恐因示弱而丟失選票。不僅民進黨如此,國民黨也類似,衹有到了選間期,才會回歸兩岸政策本身,乃至馬英九執政八年未能有敢一晤大陸領導人直至選舉臨近結束,了無掛礙,無掛礙故方得成行。又譬如政治人物勝選之初,大有兩岸關係開創擘畫之心力,如陳水扁之“四不一沒有”,而蔡英文勝選後即宣示依照“中華民國憲法”與“兩岸人民關係條例”處理兩岸關係,一度被大陸認為是“未完成的答卷”(重點在答卷二字之褒義定義)。而當支持聲量下滑則不惜訴諸兩岸關係的對抗性;此種具有獨派色彩的台灣領導人之“對抗性曲線”在學界已有呈現。

  審視2023~2027年間大陸、台灣和美國的政治周期節點。大陸方面的政治周期節點在2027中共二十一大之政治議程,於最初的2023~2026年11月大陸都應處於穩固狀態。而及至2026年末,大陸方面的耐心可能會有所降低,強硬立場或將佔據主導地位。美國方面的政治周期節點在於2024與2028年兩次總統大選,2023下半年中美關係仍存在緩和的可能性,進入選舉周期則對華維繫緩和難度較大。而2024年大選後無論民主黨還是共和黨執政,於2025-2026年均構成中美關係的重要窗口期,屆時若無法達成諒解則又各自進入政治周期節點。台灣方面的政治周期節點即2024年的選舉,選舉結果對兩岸關係的發展有重大影響;而2025—2026年中美亦有緩和的時間窗口,其間對於兩岸關係的外生影響亦是攸關。鑒於包括美方在內相關人士多預判2027年是大陸涉台舉措的重大觀察節點,則2025—2026年對兩岸關係的走向影響深遠,可能關乎中程乃至終程的解決方案產出。審視台灣2024的選舉結果,其能否做出合理的兩岸路線抉擇,決定了大陸方面的涉台回應,此間大陸的回應能力是較具彈性的。而正確地選擇中美的緩和窗口則有希望讓兩岸關係起死回生,反之可以預料的是兩岸關係的螺旋式下降與安全困境持續。如進程的惡化會隨2027與2028年中美新政治周期節點的到來,則兩岸關係的最壞預判或許會伴隨偶然性而成為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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