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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問張藝謀超生事件 | |
http://www.CRNTT.com 2013-11-29 10:35:45 |
第二:是人權還是特權? 人權是價值觀概念,而特權描述的是真實社會中的權利的實施、分布狀態。特權二字,從來都是一個描述相對狀態的詞。 特權是在承認人權的基礎上,進一步做出的一個相對性的描述。這個描述不但包含絕對性描述(人權),也包含了相對性描述(特權),是一個更多信息量的描述,必然更接近真實而複雜的社會。 既然如此,那麼絕對性(人權)顯然就不可能否定掉相對性(人權)的描述。比如,我說“萬綠叢中一點紅”,反對者不能用“那是紅色來駁斥”。前者不但包括顔色的描述,也包括相對狀態的描述,是個更多信息量的描述. 那麼,我們就可以回答,是人權,但也是特權。特權與人權並不矛盾。用人權來否定特權,是錯誤的。 這也是為什麼我在文章開頭說,價值觀簡單明了,宣誦起來是容易的,但在社會事實中使用價值觀,卻需要一番推理與思量。 第三:如何得到特權?或者,身份是什麼? 緊接著的問題就是,他是如何得到這個特權的呢?有人說,張不是計劃生育政策的制訂者與執行者,也沒有參與體制內分肥,所以,即使獲得了特權,也只該被視為公民的一種消極逃避而已,也該支持。 這種說法接近問題的關鍵,即張藝謀如何取得特權。換個角度,即是他的身份問題:是一個體制外的成功導演與商人,還是與體制綁定、從體制分肉吃的人。 張藝謀是體制內導演,曾經擔任政協委員,政協雖然不能說體制內,但肯定是合作者。某種程度上,張也是特定意識形態美學與價值觀的宣傳者,在《英雄》中,“秦王為天下”,“劍俠無名”被萬箭穿心也是值得的。除了這些,從當地計生部門找不到,到體制內的電影制片廠無動於衷、驅逐記者,都暗示著張的身份。 當然,即便這樣,如有些人所言,他沒有具體參與計生部門的任何工作。那麼設想一個場景,強拆的不是計生政策的執行者,計生的不是強拆的執行者。強拆的不去拆計生的房,計生的不去管強拆的娃。相互交換,相互給予特權,是否就都變成了值得聲援的英雄呢?顯然,問題不在於是否具體參與,而在於是否依附、贊同體制。 眾所周知,中國社會是一個人情社會,成功人士的社會資源遠超過普通老百姓。到了張藝謀這個層面,飯局上攀攀關係,尋到一個相關部門的寬鬆處置,甚至相關部門的委曲求全,自是不難,歸根到底還是千絲萬縷的權力網絡在起作用——不管是本身的還“租”來的。從這個意義上,張藝謀超生的問題,不在於多生孩子,而在於權力的庇護。 其實,不管那麼多,只要張在聲明中說一句,生育是公民的權利,以上推論全部打翻,所有罵聲都會變成讚美。但是,這種與體制決裂的舉動會發生嗎?所以,我們支持楊支柱,因為他明確反對,而不是勾兌。 有人用集中營作打比方:“當集中營中的一些猶太人幸運的獲得了逃跑的機會,那沒機會逃跑的猶太人是不是應該去檢舉、制止他們逃跑?”但是,如果集中營裡的猶太人扣押了一個德國軍官,為了這個軍官的人權,是否應該放了他?如果扣住一個軍官的太太呢? 當然,社會是灰色的。從老百姓賄賂取得豁免,到權貴的特權,並沒有一條清晰的分界線。這條線很主觀。但在中國語境下,我還是願意把權力的三親六戚,朋友哥們都算進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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