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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侵略者愛上文化 | |
http://www.CRNTT.com 2012-07-11 16:00:34 |
事實上,探尋佛跡與文化考古只是一個幌子,大穀最感興趣的,莫過於掠奪。大量的古城、古墓遺址,遭到大穀探險隊的盜掘,他和瑞典人斯文.赫定的探險隊一道,在中國新疆地區展開了一場“奪寶大戰”。 需要說明的是,與斯文.赫定不同,大穀光瑞和他的探險隊員們並沒有受過任何考古訓練,他們只懂得掘墓,卻連最基本的記錄工作都不懂得怎麼去做。以至於在挖掘過程中,大量古跡遭到毀滅性破壞,還有很多珍貴文物連出土地點都說不清。 大穀曾先後組織過3支探險隊,在中國掠奪走了數以十萬計的珍貴文物,這些文物多數是通過大連港登船運往日本,其中占比重最大的當數漢籍圖書與碑拓。據說這些圖書中僅孤本、珍本就多達數千册,而總數則超過40000册。可以說,3次探險讓大穀收獲頗豐,可巨大的探險經費與後期分類研究費用,也讓大穀陷入了沉重的財政危機。再加上大穀一心忙於在中國探險,導致寺規鬆弛,僧侶貪腐現象泛濫,大穀也因此受到輿論指責,被迫於1914年辭去法主和伯爵的爵位,並於第二年定居到大連,成為滿鐵公司的文化與宗教事務幕後顧問及大東亞建設審議委員會委員。 大量稀世珍寶被裝船運至日本 大穀光瑞是一個狂熱的侵華支持者,是日本殖民當局奉行擴張、掠奪政策的先鋒人物。 1938年,他針對“七七事變”後的時局,寫下《中國事變後對策》一書,極力主張擴大侵華戰爭,這本書也一度被日本關東軍高層奉為經典,要求高級將領人人研讀。此外,大穀還主編出版有《興亞計劃》《興亞論叢》等叢書,不遺餘力地鼓吹“南進”政策。 除了是一個狂熱的侵華支持者外,大穀還有一個嗜好,那就是收集中國的古籍文獻,大量珍貴的漢籍都成了他強取豪奪後的收藏品。在敦煌,他手下的幹將吉川小一郎買通王道士,得以順利地將敦煌藏經洞裡的古籍洗劫一空。在樓蘭,他手下的另一幹將橘瑞超沿著斯文.赫定提供的地理坐標,找到樓蘭古城,並從古城裡發現了震驚世界的《李柏文書》。《李柏文書》是目前所發現的年代最早的中國紙本書信實物標本,文書中出現的李柏其人,也是在樓蘭所發現的全部文書中唯一一位史籍有載的人物。學界普遍認為,《李柏文書》不僅具有重要的歷史考古價值,同時也是堪與《蘭亭序》相媲美的書法藝術精品。並且,作為與王羲之同時代的人物,李柏高超的書法技藝也改變了我們過去“書法帖學起源於江南”的認識,側面證明西北可能也是“帖學”的發源地之一。 但可惜的是,這些稀世漢籍多數已被大穀光瑞一船一船地運回日本,其中一部分被他占為己有,另一部分捐贈給了韓國總督府博物館、日本京都博物館、龍穀大學圖書館,以及日本各地的美術館,還有一部分被賣給了文物商人。以《李柏文書》為例,如今已是日本龍穀大學圖書館的收藏品。 大穀不僅是一個中國文物的貪婪掠奪者,同時還是一個瘋狂的破壞者。由於他本人並不懂考古,他使用的考古隊員也都是對考古一竅不通的年輕僧侶,比如發現《李柏文書》的橘瑞超,當時只是一個不滿20歲的小僧人,他不懂得對出土時的情況做記錄,以至於後人在研究《李柏文書》時,有很多疑團已無法破解。這些年輕僧侶在所謂的考古過程中,往往會雇用當地老百姓亂挖亂掘,其對遺址古跡所造成的破壞,甚至比盜墓賊還要嚴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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