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靠甚麼化解中國所持美債風險 | |
http://www.CRNTT.com 2009-12-16 12:20:26 |
首先,自《2007年外國投資和國家安全法》開始,美國投資保護主義勢頭大盛。起初,外資機構併購美國公司股權時,併購股權比例超過10%,需提交美國外國投資委員會審查。而在新規制定中,外國投資美國敏感資產如果涉及“控制權變更”, 不管股份比例多少,該委員會便可啟動國家安全調查,從而給美國外國投資委員會預留“過多的解釋空間”和“過大的權限”。因此,即便“債轉股”,我們恐怕也只能讓美國牽著鼻子走,投資一些無科技含量、無發展前景、不具優勢的產業,會有“雙贏”麼? 其次,“債轉股”本身就存在著不可忽略的巨大風險。避開美國對外國入駐投資准入的高門檻不談,與債權尚有約定的收益保障不同,股權既沒有到期日,收益亦無保障。如果入股公司破產清償,中國不但無利可獲,更將從債權人變成債務人,承擔連帶責任;即便日後美國股市上漲,中國政府被准許出售股票收回美元,巨量股票拋售引起的股市大跌,不僅可能令中國政府成為眾矢之的,大跌後的股票更有可能使中國政府血本無歸,反而使美國免除償債義務,坐收漁利。因此,在金融危機與美元貶值的雙重擠壓下,中國應該做的,應是要求美國政府對中國所持美國國債提供擔保,保障中國債權的受償額度,切不可主動放棄對債務的要求權。 此外,外匯儲備投資方向始終應基於安全性和流動性的考慮,投資美國國債,實因並未找到更安全、更適宜外儲投資的品種。若中美“債轉股”,將直接指向中國美元外匯儲備的安全性與流動性,從而使外匯儲備既不能對衝資本全球化的風險,也不能用來購買中國經濟發展所必需的各種資源,這對中國的長期發展極其不利。 文章表示,中國購買並持有美國國債,並不是因為國債是最好的保值手段,而是為了保持相當的安全性與流動性,為了保出口,保經濟增長。而巨額的貿易順差,也是源於美國對高科技產品出口的限制。可見,高額外匯儲備與美國國債主要源於中美結構性矛盾。如果此時顧左右而言其他,一味“債轉股”,只能使中國陷入另一種困境。因此,面臨巨額外匯儲備,我們還應致力於調整中國經濟增長結構,適時購進戰略物資,堅持人民幣國際化進程,以逐步緩解中美結構性矛盾,並要求建立一個具體可行的補償機制以保證中國投資美國國債的安全,使持有美國國債成為中美關係的“穩定器”。 其一,舊國債的解套不應操之過急。急劇減持美國國債並不是中國的最佳選擇,在經濟上唇齒相依的中美兩國,在某種意義上也是一損俱損。從這一層面來看,中國所持有的巨額美國國債和機構債券非但不能輕動,在必要的時候,還需要對其施以援手,促使全球經濟早日走出衰退的泥潭,從而也為自身爭取更好的外部發展環境。所以,中國外匯儲備在存量上變動的空間不大,僅能在增量和結構上稍作調整,如減少外匯儲備增速,基於風險考慮增短債減長債、將美元儲備轉換成歐元、日元與英鎊等外幣資產。 其二,擴大內需仍是中國緩解中美結構矛盾的發力點。長期以來,中國消費、投資和出口的結構關係極不平衡,這也是造成中國大量外匯儲備的原因之一。無論從控制高額外匯儲備來看,抑或從調整中國經濟增長結構而言,刺激內需對於中國都至關重要。對此,收入分配機制、社會保障體系等多方面的配合,居民相對收入的提高、消費環境的建設、農村消費市場的開發與完善都應成為長期擴大消費的著力點。 其三,緩解外匯儲備規模過大的境況,還應逐步推進人民幣國際化進程。推進人民幣國際化,鼓勵人民幣流出,既能緩解人民幣升值壓力,又可減少中國對美元等其他國際儲備貨幣的需求,從而有助於緩解高額外匯儲備額的壓力。筆者以為,當前應著力完善金融體系,提高監管水平,建立有效的風險防範機制,以穩定的宏觀環境和強大的經濟實力作為人民幣作為走向國際化的堅強後盾,逐步為人民幣國際化鋪平道路。 此外,在保證一定規模的維護中國經濟安全和對外貿易需要的外匯儲備外,其餘外匯儲備可以考慮更多地用於戰略物資,如石油、礦產等的進口,從而將巨額的外匯儲備轉化為戰略儲備,支持中國經濟持續高速發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