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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立文:商業化元素對中國藝術破壞過大

http://www.CRNTT.com   2013-10-10 12:48:19  


 
齊白石的山水畫最具原創性 徐悲鴻不是一流藝術家

  陳子善:各位下午好,蘇先生好。很高興也很榮幸能夠參加這麼一次活動,有這麼一個機會向尊敬的蘇先生請教,跟各位朋友交流。大家是不是注意到剛才我們看片子的時候開始的一句話,就是蘇先生是20世紀第一個系統地向西方介紹中國藝術的西方人,這個話比較拗一點,關鍵是在於系統第一個。我不知道在座的各位對這句話是怎麼樣理解,我個人認為,難能可貴的就在於這個系統和第一個,這個系統的證明就是這本書《20世紀中國藝術和藝術家》,剛才蘇先生自己講了,他是因為一個偶然的機會來到中國,我可以再往前推一下,走一步,也是一個偶然的機會接觸了中國的藝術,所以這兩個偶然造就了這樣一位非常傑出的西方的研究中國藝術的藝術史家。

  所以有的時候上帝會很仁慈,把這個重大的歷史使命交給了蘇先生。這本書的書名比較長,它有四個關鍵詞,“20世紀”“中國”“藝術”和“藝術家”,缺一不可,實際上這本書的作者也就是蘇先生,他要試圖來解答在20世紀這麼一個我們大家所面臨的,因為我們在座諸位哪怕你是80後,甚至90後,你還是出生在20世紀,你可以說是跨世紀的人,從20世紀到21世紀,但是你不能否認,你是從20世紀過來的人。像我們這樣的年齡,應該尊蘇先生為父輩的,我人生的大部分也是在20世紀,所以實際上看這本書,從時間這個維度來看的話,寫的是我們過去或者我們經歷過的很多事情,這個是非常有趣的一件事,就是從美術的角度來討論這個問題。

  所以我對這本書有幾個說法,一個是一本大書,62萬字上下兩册的大書,蘇先生幾乎用畢生的精力來完成這本書。第二,這是一個幾乎是全景式的對中國20世紀的美術的發展做一個梳理,他不僅講到從晚清一直到1990年代初,這本書最初出版是1996年,從晚清開始到1996年,基本上一百年左右的時間,在中國大地上,隨著政治的變化,社會的變化,翻天覆地的巨大變化,給藝術帶來了什麼樣的變化,產生了哪些新的問題,各種各樣的藝術家怎麼樣試圖來解答這些問題,在這個書里面有很好的闡釋,這是一本對20世紀全景式的描繪的討論的一本書。第三,這是一本很生動有趣的書,我讀過不少我們國內的學者寫的關於中國20世紀藝術史或者更早的藝術史的著作,當然他們有各自的特點,但是相比之下,我覺得蘇先生這本書的特色更加鮮明,更加能夠吸引我,非常生動有趣,文筆非常的活潑,沒有那種刻板的說教,或者過分強調理論固作高深。我看到一段介紹,這是對西方讀者介紹中國藝術的書,我想這個介紹並不完全,實際上不僅是對西方讀者,也是對我們中國讀者介紹中國藝術的書,為什麼?因為它能夠吸引我,能夠把我帶入到他所描寫的世界中去,他所分析的那個世界中去。當然了這是一本作者用激情、用心靈寫出來的書,剛才片子里面蘇先生在回答中國的青年畫家提問的時候,你們現在該怎麼走,面對那麼大的社會藝術的變化,現代化的時代,我們從事藝術創作的人該怎麼走,蘇先生告誡他們,你們不要迷信理論,不要為外界這種五光十色所迷惑,你們要忠實於自己的心靈,要用激情來創作,蘇先生首先做到了,他這本書就是來擁抱中國藝術,擁抱中國藝術家,他跟那麼多的中國藝術家有很密切的交往,互相之間共同探討,共同交流,這種友誼的建立並不是很容易的。由於東西方文化的種種差距、隔閡,並不是非常容易。

  對我個人來講,還有一個原因,除了上述特點之外還有一個,我感到是一部特別親切的書,能夠引起我個人的美好的回憶和聯想的書,這個很奇妙,蘇先生寫這本書,里面很多場景,很多描述,讓我感到非常親切。

  剛才我進來的時候,到這個地方我突然想起來,蘇先生書里面有個章節,專門討論劉海粟,對我們中國20世紀繪畫史上有三個既能夠畫國畫又能夠畫油畫的畫家,一個是徐悲鴻,一個是劉海粟,一個是林風眠。往前走,就在這條馬路上,走幾步,過重慶南路,再走一點,就是劉海粟的故居,1940年代就一直生活在這里,在這里創造,在這里倒黴,又在這里平反,這個非常有意思。這一代跟藝術的關係非常密切,當時的中國畫家多用寫生和油畫來表現當時上海最高雅的公園,會給我帶來這樣的一些聯想。這本書上册談到齊白石,大家可能對齊白石非常熟悉,蘇先生用很短的篇幅來概括齊白石藝術的特點,我看了很多專家學者寫齊白石,中國的,他們也有自己的特點,但是我還是喜歡蘇先生的觀點:齊白石少量的山水畫是他最富原創性的作品。我們這里的很多評論家都強調他畫的那些蝦,那些蟲,那些鳥,但是蘇先生認為,相比之下,最有原創性的是他少量的山水畫,山水畫不多。當然蘇先生也認為,齊白石極富神韵、色彩強烈的花、鳥、蝦、螃蟹、蛙以及葡萄和葫蘆,酒壺和菊花反覆使用的題材著稱於世,他的構圖通常更為簡潔,他的空間感更為自由和開放,他的畫很浮現得舒暢,這個翻譯得也很好,我覺得蘇先生這個分析和判斷很精確,特別是齊白石的畫,如果你沒有這樣的感悟的話,不能做出這樣的判斷,雖然沒有幾句話。

  70年代初我在北京拜訪一位齊白石先生的女弟子,是刻圖章的,我跟她聊天,我說你是怎麼跟他學畫的,她說他從來不教我們,只是把一張畫給我,你回去臨摹,我說你有很多齊白石的畫?她說是,就在我床底下,你要不要看?我說要看,她在床底下拿出一個籃子,蓋一個花布,里面一厚叠齊白石的畫。這是我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齊白石的原著,還有好個幾個北京名畫家的作品,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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