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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賢亮價值不止存於文學史 | |
http://www.CRNTT.com 2014-09-29 10:24:45 |
珍視那些文學拓荒者留下的精神礦藏 2014-09-29 07:26:02來源:光明網 從昨日下午起,作家張賢亮的名字,幾乎刷屏微博、承包微信這塊“魚塘”。無關其自傳新作,也無關其風流韵事,主要是因他的逝世:因病醫治無效,他在寧夏銀川去世,享年78歲。而他留下的許多經典作品,如《靈與肉》《男人的一半是女人》,也被人念念不忘。 在作家光環已逝的當下,張賢亮的猝然病逝,能引發公眾一片哀悼之聲、傷逝意緒,究其原因,是因這消息輕觸了一個年代的集體記憶。對很多人來說,張賢亮的作品與人品,曾在其成長路上對他們影響頗深——他是那個時代的文學拓荒者,也是觀念啟蒙者,正如他自己所說的,其“人生經歷是一部厚重小說”“一輩子都是傳奇”。 特立獨行的人生,無法被標簽化定格。張賢亮即如是,“靈與肉”已經安息,可在要“結案陳詞”的時刻,卻似乎沒有哪個標簽,能準確無虞地概括其一生:“新中國首個突破‘性禁區’的作家”,“傷痕文學的代表人物”,“中國先鋒文學第一把火的點燃者”,“一個成功出賣荒涼的人”,“寧夏文化名片”……似乎只有把這些都合起來,才能拼凑出其遍是棱角的人生切面。 有學者概述,張賢亮的創作,為人們打開了兩個世界:一是“青春期”關於異性的想象;二是關於中國當代的“歷史記憶”。 張賢亮對“性”“欲望”的敘寫,曾引起不小的爭議,但無法否認,這恰恰是對人性的細膩審視與深刻洞悉。在他眼裡,性是狂歡,卻未必是沉淪。崔永元就帶些調侃地追悼他:天堂中沒有流氓,您可以放聲歌唱。 他還會把關於饑餓、苦難和荒謬的記憶寫進他的小說,“右派”生活、知識分子精神世界、西部流浪的坎坷命運,是其筆頭青睞的題材,如《綠化樹》寫的是女人和饑餓,《我的菩提樹》寫的是逃亡和饑餓,《習慣死亡》寫的是死亡和饑餓……到頭來,可以看到,“命運感”打磨了其文章的底蘊,也讓其文字充滿滄桑感。 正因如此,在國外,他一度被認為是中國的米蘭·昆德拉,儘管他並不待見。在網上,作家鸚鵡史航評價他:“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食色性也,都被他啟蒙不少,從《早安朋友》到《男人的一半是女人》,但印象最深的還是《綠化樹》,那裡的饑餓與最終找到的食物,糨糊變貼餅子,像《伊萬·丹尼索維奇的一天》。汪曾祺真是寫家常美味,張賢亮則是寫饑餓最好的調味品。” 張賢亮是個現實關切者,他也不避諱去談更敏感的東西:他曾首提“私有制萬歲”;他曾在特殊年代說出“勞者有其資”;他還說:“這年頭,現實比小說精彩離奇得多”。他關心那些苦難者,從2010年初起,他以個人名義每年捐贈150至180萬元,對寧夏貧困的患者實施“救生行動”。 當然,張賢亮也是個商人,他創辦了華夏西部影視城,《大話西游》中碧落黃沙般的場景,就是在此拍攝的。他也曾被污名化傳言纏身,如2012年微博上甚囂塵上的“包養傳聞”。但這烏龍事件,終究喧囂過後歸於了平靜。它們仿佛也是為了佐證張賢亮的傳奇成分,儘管讓這位啟蒙者重現於公共視野的方式,有失輕佻。 落寞一時,傳奇一世,終歸是歸於塵土。張賢亮走了,身後的光與塵也任人評說。但文學拓荒者的他,不該被遺忘。他是一代人裡的“獨立性存在”,是一個時代中的先行者。他留下的精神礦藏,理應被珍視——而這些礦藏,或許也亟需我們停下腳步來,讓靈魂跟上步伐地去思考、去領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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